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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段家女将(全本)-31
第一百六十一回——玉格责罚部将,王炳含辱献寨
上回说道,徐有亮调来关玉罄和张萍,要与西戎三郡主在平岭山口之外决战,忽然报说枝子岭又失,只得再派关玉罄和张萍回去。
那枝子岭是如何失守呢?原来关玉罄离开之时,留下刘玉格驻守枝子岭,数月之间,刘玉格连失了郑明珍、曹凤喜两个同床姐妹,又亲见王子仪自尽,心中十分不爽,于烦懑之中,难免四处发泄,正当此时,身边出了些小小变故,为其种下了祸根。
这一日,刘玉格巡营料哨归来,听得中军营后面声音奇怪,于是蹑手蹑脚过去一看,顿时满脸腓红,气愤填胸。
只见那山坡之上,灌木丛中,一男一女,正在那里行那云雨快活之事。
刘玉格细细看时,那男子乃是军中偏将王炳,女子乃是自己身边小校庄彩儿。
看那两个人精赤条条,女的躺在地上,将两条粉腿盘在男子腰上,口中乱哼,那男子将臀尻一撅一撅,只在那女子牝户之中乱捣。
这刘玉格乃是过来人,此时此刻,更当宽宏大量。哪知她与关玉罄许久未交合,又为失了姐妹烦恼之时,便把一腔忿懑尽撒在这两个男女身上。
那两人远远看见刘玉格,吓得魂飞魄散,欲待逃时,四下已有十数名女兵围将上来,只得扯件小衣裳来挡住下体,跪于地上连连求饶。
那刘玉格怒不可厄,命将两根枪杆来,将一对狗男女伸直双臂捆在枪杆之上,赤条条拉着在营中示众。
两个人那时节,只羞得恨不能寻条地缝儿钻将入去,跪在地上,情愿斩首,求刘玉格与他们留些体面。
那刘玉格骂道:“你两个狗男女,山上野合,禽兽不如,还要什么体面?”
你看他两个,羞容满面,被几个女兵用绳拴着脖子,拉到营中巡游,那些兵丁看见庄彩儿娇躯,恨不能吞她下肚去,却也只能口中不干不净,尽力羞辱。
似这等,示众之后,便当诛杀,偏偏那王炳平素营中有几个酒肉朋友,于大帐之中替王炳讲情,刘玉格毕竟是女子,心想他们既然已受惩罚,便无死罪,竟将他们饶过了。
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刘玉格把两个男女赤条条示众,那男子也觉是奇耻大辱,何况庄彩儿,这两个人心中怀恨,便暗中计较要反。
这一日,该着王炳在西边寨墙巡视,他觑见左右无人,将一只箭书射出营外去了。
那箭书被邓秀夫探子拾得,飞报秀夫知道。
邓秀夫大喜,急忙依着书上所说,悄悄带兵到得枝子岭下。
这一晚又该王炳当值,他见刘玉格巡营已毕,乃将所藏白酒取出,赏与部下兵丁。
这些兵卒平素在军中,也无消遣之路,见着白酒,就如命根子一般,千恩万谢,个个儿吃得烂醉。
王炳便于墙头把一盏红灯摇了几摇,邓秀夫一见,急忙命部下架起云梯,悄悄爬进寨来,里面竟无人知晓。
邓秀夫将一千兵卒进寨,把那些烂醉的兵丁捆了,将口塞住,然后分了一支兵并数员将去开前面寨门,自己率数员将直奔中央刘玉格的中军。
此时刘玉格正睡得料熟,被院中刀剑之声惊醒,急忙起身,只扯了一件小衫披在身上,拎了双刀抢将出来,见邓秀夫正在将几名女兵砍倒,急忙来斗秀夫,冷不防脚下被一条枪杆扫到,向前栽倒,双刀跌出丈外。
那刘玉格才想起身,腰间被一只大脚踩住,挣扎不得,回头看时,原来是王炳,方才明白,心中懊悔,不由大骂起来。
那王炳想着当初之辱,也不待邓秀夫将令,便把玉格用脚踩住,将身上衣裳鞋袜尽数扯碎了,这才取条绳子捆了,拖将起来。
那刘玉格虽然武艺在王炳之上,但力量却不如男子,被人踩住,一身功夫使不出来,只得任人羞辱了。
邓秀夫见捉了刘玉格,玉格身边女兵也死的死,擒的擒,便返身出去,向前门而来。
行至半途,已见前面乱作一团,听喊声,知道前门已破,双方正在厮杀,邓秀失便命王炳把刘玉格推在前面,高声喝道:“你家主将已然被擒,不愿死的速速投降!”
刘玉格手下将士回头,见刘玉格精赤条条捆在那里,又见王炳在后面抓着她身上绳子,便知抵抗无益,只得弃械投降。
邓秀夫占住了中央大厅,指挥部下布置防御、清点库房、安置俘虏,然后命王炳和庄彩儿进厅,好言相慰,命王炳为副将,庄彩儿也点了牙将。
那庄彩儿谢恩已毕,口中道:“我两个与那刘玉格有不共戴天之仇,望将军将她交与末将处置。
邓秀夫已由属下口中了解原委,为了安抚军心,便点头道:“一切尽由两位将军,只是须记着当初之事,莫蹈覆辙。”意思是报复完了就把刘玉格杀了,不要象当初她放过他们两个一样给自己留祸害。
庄彩儿当初也是羞辱到了家,再不知羞耻为何物,此时衔恨报复,极尽所能。
可怜那刘玉格,方一被擒就被剥净衣裳,此时又被那王炳拎到前面点将台上,仰面放在一张桌子上,庄彩儿亲自捉住她两脚,向上一举,两边一分,现出娇嫩牝户来,把与众人欣赏。刘玉格满眼含泪,骂声不绝。
庄彩儿叫王炳与众人把刘玉格玉乳美臀捏摸遍了,然后把她两腿似青蛙般蜷住,叫王炳道:“将军可将这贱人弄了,看她有什么体面。”
你看那王炳,平素见了刘玉格,只敢心中动些儿念头,此时得了机会,哪肯放过,便撒开衣甲,现出那宝贝来,只一挺身便齐根而入。你看他放下脸面,乒乒乓乓,把那刘玉格玉臀儿撞得山响,直弄了四、五百抽,方才射在刘玉格腹中。
那庄彩儿又叫众人:“这等美貌女将,众位可肯放过?”
众人笑一声,一齐上前揩油,也有哪暗中向庄彩儿身上下手的,庄彩儿见不是头,与王炳两个抽身出来,远远看着。
可怜刘玉格,只为一时心软,倒把自己娇娇玉体送与敌家。
王炳与庄彩儿仿佛老鸨儿一般,把刘玉格放在这里,任众将弄了几天,活活儿弄死了。那些兵卒犹不满足,又将被擒的女兵十数人拉了来,跣剥干净捆了,放在刘玉格尸体旁边,轮流下手。
王炳与庄彩儿仍不解恨,又叫刘玉格尸体依着先前之事,用枪杆捆作十字,吊在山坡的大树上示众。
不一日,那些女俘尽数玩得没了气息,刘玉格的尸体也腐了,这才自东边寨墙上扔将出去。
此事传至平岭,关玉罄大恸,昼夜兼程进了南阳关。
花凤迎住玉馨,与张萍一齐劝他切莫意气用事,休争一时之短长。
关玉罄又失一妾,哪得不恨,不听劝阻,长途奔袭来取枝子岭。
不知这一番,关玉罄能否得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二回——关玉罄寨下中毒箭,牛得草营中献妙方
却说那关玉罄,不顾劝阻,领兵兼道而行,直到枝子岭前,只见枝子岭上都换了冯家军旗号,中军寨大纛旗上大书一个“邓”字,知道是邓秀夫为将。
关玉罄不管好歹,使人叫战。邓秀夫知道关玉罄骁勇,哪肯出战,只以言语讥讽,把个关玉馨气得火冒三丈,命晚间攻寨。
那关玉罄手下兵丁,急忙架起石炮,备下焰火弹,一齐往寨中掷起,只见寨中炮声阵阵,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却不见一兵一将乱走,倒把关玉罄弄得莫名其妙。
原来自邓秀夫入寨以来,知道关玉罄必定恼羞成怒,要来攻寨,又知那关玉罄善使焰火弹,故尔早早命兵丁使木板在石墙内又加一道木墙,两侧抹泥,兵卒都藏在两道墙之间。
那石炮所掷焰火弹,虽然及远,却不能打准,所以焰火弹虽然落在寨中,却难直落两墙之间,故尔兵丁伤损无几,难动军心。
关玉罄见焰火弹不能奏效,愈发着恼,喝一声“冲”,挥军望那寨墙杀来。
寨中灰甁、炮子、辊木、擂石一齐打将下来,攻寨兵丁登时死伤过百。
关玉罄见状,亲自率队杀上,那邓秀夫在寨中看见,拈弓搭箭,“嗖”地望关玉罄咽喉射来。
关玉罄虽然武艺高强,又能使兵刃格打雕翎,然毕竟是夜晚,难以看清,那邓秀夫的箭夹在兵丁的乱箭当中,却比兵丁的箭快,所以玉罄看见之时,已经不及,他把身一扭,闪过咽喉,那一箭却射在肩井里,把个玉罄疼得“啊呀”一声,扶鞍败走,部下将士一看,一齐败退下来,回转营盘。
回至营中,唤郎中来看伤,将箭拔下一看,箭头发黑,不由大惊失色,全营众将也都焦急万分。
当此时,张萍领后队兵到,听说关玉罄中了毒箭,心中也急,亲自过来看了,此时玉罄已然昏迷不醒,半身紫黑。
也是关玉罄命不当绝,原来张萍帐下有一个兵丁,是造兵器的世家出身,自告奋勇来看了伤道:“副帅不必惊慌,我看这邓秀夫不是用毒高手,只恐是为了要取元帅的性命,临时抱佛脚,请人炼了这支淬毒狼牙箭。此毒虽烈,用的却不是独门秘方,小的便能医得,只是要将养半月方才能瘉。”
张萍一听,转忧为喜,急忙照方抓药,命兵丁撬开牙关,将解药灌入,眼见那半身紫黑便慢慢退了。
关玉罄中伤,张萍便暂掌军务,瞒住玉罄伤情,只说元帅毒发身亡,叫全营举丧挂孝,一面苦思破敌之策。
三、五日,关玉罄醒来,虽然身体虚弱,已能进食。
张萍将自己替关玉罄假办丧事之举说了,玉罄甚以为是。
那关玉罄毕竟年纪尚轻,素常人要将养半月,玉罄只养了七、八日便好了。
这一日,张萍大张旗鼓,遣兵丁送关玉罄灵柩去南阳关。
隔日,张萍带五百人到山前叫战。
邓秀夫在山上细看,果然不见关玉罄踪影,便叫开门迎战。
原来那关玉罄威名远播,邓秀夫不敢出战,但女人对女人永远是不肯服输的,所以一见是张萍叫阵,邓秀夫好胜之心便起,也领了五百人,开了寨门,一马冲出。
两军相距两箭之地,邓秀夫眼尖,见张萍队中一个捧旗校尉长得甚象关玉罄,不由吓了一跳,也不去管他是真玉罄还是假玉罄,拨马便退。
关玉罄见她要跑,纵马便追,却是迟了一步,被她逃回寨中,寨门紧闭,上面乱箭射下,关玉罄被迫退回,不禁懊恼非常。
回到营中,玉罄难免沮丧,张萍劝了一回,方才平静。
那关玉罄毕竟是出道日久的帅才,一时焦燥在所难免,然经过一段时间,便恢复了原来的理智。
那邓秀夫闭寨不出,攻也攻不进去,关玉罄反倒是不急了,每日只是派百十名兵丁一队,在那枝子岭附近乱转。
邓秀夫看见,对部下笑道:“那关玉罄黔驴计穷,每日只派百十兵丁在寨外走动,正是想让我出兵偷袭,他必在暗处埋伏重兵,待我出寨之时,伏兵四起。我岂肯上当,你等与我听着,看见关玉罄兵丁出来,近了便用箭射之,远了只管由他去,不准出战。”
两家在枝子岭下,相持两月有余,关玉罄把枝子岭左近地理,俱看得清楚明白,见那邓秀夫每日加固寨墙,把原来的单层石墙多盖成了石室,叫兵丁住在其中,想攻破寨门,实比登天还难,关玉罄左思右想,不得其方。
忽有一日,外面报说有一人要进取枝子岭之策,关玉罄一听,急忙到营门相请。见那人相貌装束,乃是一名猎户,关玉罄施了一礼,那人急忙还礼道:“不想元帅亲自出迎,真是礼贤下士之君子,草民牛得草得见元帅,三生有幸。”
“那里那里,牛先生能进破敌之策,便是有大恩于关某,敢不以礼相待?先生请!”
“不敢,元帅请!”
关玉罄将樵夫让于中军帐内,设坐待茶,问及牛得草来历,得草道:“草民一家数代生在这枝子岭边,以狩猎为生,有时也采些山珍、草药去南阳关中换些盐茶布匹之物。”
“原来如此,似这等生计如何?”
“元帅与刘将军驻守枝子岭之时,草民往来于南阳关之间,尚算方便,如今邓秀夫占了枝子岭,便难过多了。”
“是啊,若是本帅早一日夺回枝子岭,先生便可恢复以往生活了。”
“说得是,此便是草民要助元帅之因。”
“如今那邓秀夫每日加固山寨,拒不出战,我空有十万大军,无处施展,正为此焦虑,不知先生以何计教我?”
不知牛得草所献何计?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63,164
第一百六十三回——张萍女孤潭暗投毒,关玉罄三夺枝子岭
上一回说道,有一猎户求见关玉馨,说有取枝子岭之计,关玉罄大喜,将其接进中军帐,忙求其计。
古语有云:天机难测。人自翊为天之骄子,哪知不过是上天手中几枚棋子而已。那邓秀夫虽然熟读兵书,颇擅用兵之道,又占着地利,哪知天欲亡其人也,人力岂能奈何?
毕竟牛得草所献何计,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牛得草家祖祖辈辈住在这枝子岭东坡,这一带山山水水了如指掌。
枝子岭山寨中有一眼山泉,其水甚甘,彼时枝子岭尚无堡垒,牛得草时常在此饮水。
一日,牛得草与其父在枝子岭北边山上打猎,于半山一处小潭饮水之时,不慎将装酒葫芦落在小潭之中。那小潭正中有一旋涡,深不见底,葫芦落下,登时被吸入潭底,不见了踪影,父子两个也未以为意。
此后数月,牛得草又到枝子岭前采集山珍,其时口渴,至于山泉处饮水,忽见一物浮于水面,取来看时,竟是其父失落的葫芦,方知山北小潭与枝子岭的山泉相通。
这些年,自建了枝子岭堡垒,牛得草再不得到山泉中饮水,也就把此事忘了,如今邓秀夫占住枝子岭,把牛家到南阳关的道路都给封锁了,牛得草再去卖山货,需趁夜悄悄过去,不然恐被寨中弓箭所伤。
那一天牛得草去北山打猎,又到小潭边,忽然想起此事,急忙赶到关玉罄大营献计。
关玉罄一听此言,大喜过望。原来他在枝子岭时,便知堡垒中所有饮水,都取自这一眼天然山泉,倘若山泉同北边小潭相通,却不正好使手段么?想至此,关玉罄急忙叫了中军进帐,命取百两黄金相谢牛得草,并叫得草带路去看那小潭。
牛得草欣然领命,趁夜接着关玉罄摸过枝子岭到了北面山上。
关玉罄到得潭边,细看地势并潭水走向,不由频频点头。
原来那小潭之水乃是源自山上雨水,日久天长,雨水蚀透了山体,自枝子岭南坡穿出。
这也是邓秀夫命里当绝。
关玉罄回到营中,召来张萍密商其计,张萍乃单人独骑夜过枝子岭,往虎狼峪去调兵,并准备药物,悄悄到得北山小谭,把那有毒草药尽泡在潭中。
不数日,关玉罄在高处看时,见枝子岭堡垒之中,兵丁个个儿手柱兵刃,缓缓而行,又有人拖着许多死尸走动,知道此计成功,便升帐点兵,望枝子岭而来。
到得岭下,发声喊,一齐冲将上来,寨墙上兵丁勉力防守,奈何此时已是手无缚鸡之力,关玉罄一鼓作气,冲上寨墙。
此时那邓秀夫正在寨门处指挥防守,见玉罄登城,急忙赶来相搏,怎耐体力不支,不过两个回合,便一跤跌在地上,被玉罄手下兵丁轻易按住捆了。
关玉罄取下堡垒,只见寨中尽是羸弱之卒,指触即倒,寨中粪水横流,恶臭难当。
原来那些毒草虽毒,毕竟这山泉是流水,其毒半浓,一时不能死人,但全寨将士,个个儿毒得泻痢不止,三天一过,兵丁泻死了一半,将官靠杀马饮血勉强维持,却也无力再战。
关玉罄这边命军卒打扫地上污秽,又用药给敌俘解毒,再命人去北边张萍处传令,叫她捞起毒草,在潭边建起营垒,派兵把守,以防水源再度被污。
关玉罄去那俘虏营中看时,却煞可怜,只见那里铺了大片沙土,把那些俘虏赤条条放在沙中。俘虏们个个儿面白如纸,僵卧于地,而那些敌将虽然能动,却被绳子捆着,或坐或倒在地上。
最可怜是邓秀夫并她手下数十女兵,因后几日饮马血,中毒略轻,兵丁们不敢小视,把她们都捆绑着。你想那中毒之人,哪里忍得住屎尿?又不肯让敌方看见玉体,都泻在裤子里,下裳湿透,秽臭不堪,她们宁死不愿受辱,故尔不肯服药解毒。
关玉罄看那邓秀夫时,一张鸭蛋脸已变作瓜子状,其色苍白,虚汗不止。
玉罄忙叫手下兵卒,另寻一个所在,也铺上细沙,将这些女俘也跣剥了,使些清水洗净,再每人强灌些解药下去,放在沙中将息。
那邓秀夫哪里肯依,口中只道:“关玉罄,你这小人,不敢真刀真枪与我厮杀,却下毒害我,不是君子!”
玉馨听了,走过来把她拎起道:“美人儿,你说我不敢真刀真枪?我在山下叫战之时,你可曾出来迎敌?”
邓秀夫便不言语。
玉罄又道:“话虽如此,能叫本帅使出下毒之计,也算你是个将才,本帅便与你些体面,亲自替你更衣喂药便了。”
邓秀夫欲待不从,又怕他真个将自己放在这里当着众多士卒的面剥衣,只得沉默不语,被玉罄拎着,路上邓秀夫忍不住,又是一脬稀屎撒在裤儿里。
玉罄回到自己与刘玉格当初所住的独门小院,也是邓秀夫在这里时住的地方。他来到后院里,将秀夫放在墙角,院中地上漫着青石。墙角处不远便是出水口。
玉罄把秀夫绳索解开了,秀夫欲图自尽,哪里是玉罄的对手,被他象大人抓小童一般揪着,三两把便剥得干净,光溜溜儿的,若不是沾了一腿稀屎,倒是十足诱人。
跣剥已毕,又使绳子捆了,这才让她靠着墙角箕坐着,自己去前面,先将兵丁准备好的解药拿过,亲自捏着她牙关灌下去,又将温水拎了几桶来,把邓秀夫全身上下细细洗净,用布擦了,然后去房中将柜中的衣服拿了一套来,给邓秀夫解了绳子让她穿上。
邓秀夫此时已经被人家看得通透,还被人家亲手洗了羞处,也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了,便不再寻死觅活,接过衣服来穿上,重新被玉罄反剪了双手捆住,然后跟着玉罄到了房中。
关玉罄细细看那邓秀夫,她穿的原是刘玉格的衣服。原来邓秀夫取了枝子岭后,便住在刘玉格原来的寝处,大家都是女人,也没有必要重新整理,只是将自己的衣物放在柜中便罢,玉罄来寻衣服时,便随手把刘玉格在家时的衣服拿了给秀夫穿上。关玉罄睹物思人,不由眼圈儿一红,急忙转身出去。
邓秀夫往自己身上一看,心下明白,想起刘玉格的悲惨下场,不由暗自感动:“常听人说关玉罄是个真汉子,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难怪子仪姐姐要以一死两全忠孝呢,若是哪个女子嫁了这样男子,便死也无悔了。”
过了两日,众俘虏俱已解了毒,身体大致恢复了,关玉罄命给他们沐浴更衣,然后将那些女俘来,赏了有功将士作妻妾,单留下邓秀夫和庄彩儿。
那些女俘都看着邓秀夫,秀夫知道关玉罄不愿再令这些女俘受辱,心中赞成,于是便示意自己的手下,接受玉罄的好意,各安生路去罢。
关玉罄又把那些男俘,愿降的编入自己军中,愿回家的放其回家,又有那忠心耿耿的,玉罄许其自尽以尽其忠,并将尸身装殓,送到西华关。这些人中单单只留下王炳。
发付了那些战俘,玉罄升帐,命将王炳和庄彩儿一对狗男女押进帐来。
自打一被捉住,王炳和庄彩儿两个就知道死期将至,也知关玉罄定不会轻饶自己,所以几次寻死。
但看管他们的兵丁知道这是元帅要的人,哪敢稍有松懈?一直将他们赤身露体,紧束手足。那庄彩儿自然是不会被放过的,每日都被军卒嬉戏凌辱,她此时也只得把眼一闭,听之任之了。
不知那关玉罄要将两人如何处置,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四回——关玉罄活剥叛将,邓秀夫求死全忠
却说关玉罄命带王炳和庄彩儿。那两个狗男女精赤条条,四马倒躜蹄绑作一团,被刀斧手拎进帐来,咣当当丢在地上,直跌去半条性命。
关玉馨在上面大骂道:“我把你两个狗男女!你两个不知廉耻,白日行淫,干犯了军令,你主将念你们素来作战有功,饶了尔等性命,你竟怀恨在心,卖身投敌,还引外敌残害旧主,今日被擒,有何话说?”
那王炳原是关玉罄旧将,关玉罄对他有知遇之恩,此时只低了头,无言以对,你看那庄彩儿,把粉脸儿一扬,朗声道:“姓关的,俗语云:士可杀不可辱,我两个既犯军规,便把一口刀来砍了脑袋也罢,因何将我等赤身裸体,遍游军营?我等也是有颜面之人,这游营之辱,焉得不报?”
“好贱人!你道你是有颜面之人,难道白日野合也有颜面么?”
那庄彩儿也知当初之事,说不得嘴,乃昂然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那刘氏美妾好大脸面,被我绑在军中,受千人所骑,万人所压,快活而死?你待怎样报仇?我知你军中有十万之兵,敢是把我也绑在那里,千骑万压?庄彩儿领教了!”
“好好好,好一个无耻贱人!你既然喜爱那千骑万压之乐,本帅自当成全!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绑在辕门,叫营中战马享用!”
刀斧手听了,齐声答应,兴高彩烈来拖庄彩儿,那庄彩儿听得如此,只把关玉罄骂得狗血喷头。
关玉罄这边又命发付王炳:“狗才!既然是你那话儿惹事,便割了去吧!”
那王炳听了,大呼小叫,只求速死,被刀斧手拖在帐外,绑在一张长案之上,使一把锋利小刀,将那胯下之物,薄薄下刀,片作七、八十片。
你看那王炳,只在那里喊疼。
阉割已毕,连长案一齐抬至辕门看时,见那庄彩儿也仰在一张长案之上,绑得结实。那营中公马与拉粮草的叫驴俱牵在这厢,一匹匹牵将来,跨在那条案之上,有军卒捉着那驴鞭马阳,望庄彩儿两腿间便塞。
原来此时正是驴、马发情之季,而牲畜之类在于军中,也不让它私自交合,此时遇上母的,哪管好歹,只顾浑身发抖,在庄彩儿身上乱动。
这驴、马之物,长大乃世间至极,只看上一看,早把个庄彩儿吓得厉声惊叫,又哪里经得起被它一捣。你看她叫一回,骂一回,哭一回,其状甚惨。
捱过半日,已不知其痛,有军卒报与关玉罄知道。
玉罄道:“却不可叫便宜他们。”
玉罄便命军卒把两个狗男女剥了皮示众。
刀斧手得令,把那庄彩儿解下来,吊在旗竿之上,自后窍一刀割至后颈,然后向两边把皮细细剥下,只留四肢,放开绑绳,丢在一张麻布之上。再依着法子剥了王炳。
原来诸刑之中,剥皮最疼,那两个被这一剥,惨嚎之声惊天动地,剥皮之后,尚不得死,倒在尘埃,那剥了皮的所在,挨着便疼,故尔一动也不敢动弹。到得疲累不堪之时,也只好忍痛一滚,那麻布又被干血粘在身上,越发疼得紧了。
如是者凡两日,两叛将方死,丢在墙外,任野物叼了。
这边才剥了王炳与庄彩儿,关玉罄已命张萍代行军务,自己悄悄带了一支军,出了枝子岭,望北而来。
原来这关玉罄是个精通达变之人,但有战机,并不待徐有亮之令。他已知史云青、王大道和何陆明正在黄石与史文龙等人对峙,此时即得了枝子岭,便带了一支精兵,前来偷袭盘山关,若取下盘山关,史云青等人便被抄了后路,必然不战自乱。
此时,关玉罄并无如丰氏兄妹般善攀岩石之人,又当如何落关?其实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关玉罄虽然无人善于攀岩,却带着有焰火弹,那盘山关离枝子岭甚远,故尔不曾准备,被关玉罄一顿焰火弹,炸得关上人仰马翻,顾不得守城,险些被关玉罄得手。
守关副将急忙派人去黄石报信。史云青听了,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命全军后撤到盘山关山口以外。
关玉罄虽然未能拔下盘山关,却迫史云青撤军,那边史文龙得着消息,挥军追赶,战线反由黄石向西移动甚远。
何陆明到了盘山关,欺关玉罄兵马不多,借着居高临下之势,开关冲下,玉罄见状,也不与他相斗,向南撤走,何陆明连追百里,害怕有失,收兵回关。玉罄却又派出小股军队,只在盘山关附近搔扰,牵制何陆明,不让他去助史云青,自己仍回枝子岭。
到得枝子岭,张萍接入寨中,交待军务已毕,张萍私下道:“元帅,那邓秀夫你待怎样处置?”
“派人送去平岭,交与主公便了。”
“元帅,末将有一事相求,不知元帅肯应允否?”
“张副帅有事只管讲来。”
“末将看那邓秀夫,也是王子仪一般人物,若她愿降,不若在此处劝降,若不愿降,送至平岭,只恐难逃其辱。末将也是女子,看将军近来颇有怜香惜玉之举,故大胆相求,若是不能劝降邓秀夫,不若就此处斩了,送首级去玉岭,以免秀夫一辱。”
俗话说,兔死狐悲,张萍一个女将,见过无数女兵女将被俘受辱,自思日后结果,难免不是如此,因见关玉罄义释王子仪和替女俘配婚,知他近来因着自己妻妾之死,性情大变,这才出言相求。
“副帅所言,玉罄了然于心。既然副帅替她求情,就依副帅所说。那邓秀夫的武艺与王子仪不相上下,若能得她投降,实乃大幸,只不知她肯降否?”
“末将已然劝过,未见其果。若元帅亲自去劝,也许还有机会。”
“你们女子之间相劝,尚且不能成功,本帅又有何办法?”
“你不见那邓秀夫看你之时的眼神,我看她恐怕有心于元帅。如今元帅身边已经没有侍奉之人,如能得她相投,于主公的大业是多了一个人才,于元帅自己是得了一房美妾,何乐而不为呢?”
关玉罄一听,又是这样话儿,心中暗叹道:“张萍啊张萍,你怎知关玉罄之难。若那邓秀夫愿降,她便不是忠义之臣,关某又怎愿纳她为妾,若她不愿投降,关玉罄便想娶她,也是竹篮打水,又平白多了份烦恼啊!”
只是这等事,关玉罄不好说在当面,只得应了,自向后面来寻邓秀夫。
那邓秀夫自被擒以来,一直关在关玉罄寝处,有张萍派来的女兵照顾,只是手脚时时戴着镣铐。
玉罄来时,见那秀夫衣着洁净,坐于屋内地铺之上,若有所思,见玉罄进来,面色潮红,美目含春。玉罄心中道:“此番只怕要娶个不忠不义的小妾了。”
哪知开言一试,那邓秀夫竟然直言不讳地说她心中喜爱关玉罄,但决不肯背叛旧主,两情相悦,只有等来世了。
言来语往,最终邓秀夫横下一条心,只求象王子仪一般,以一死两全忠义。
玉罄无奈道:“关某受我家徐千岁之命,执掌中军,将军若不肯降,玉罄职责在身,唉!”
邓秀夫道:“末将既然投靠冯千岁,此生便不能转投他人,元帅之情,末将心领,若有来生,作牛作马,定不离元帅身边。如今见到元帅,此心足慰,只求速死。临刑之前,秀夫尚有几事相求。”
“只管说来。”
“一求元帅,于隐密处行刑,行刑之时,除元帅之外,莫使男子见我身体。”
“关某应下。”
“二求元帅,亲自执刀,若得头落于元帅刀下,也不枉此生。”
“这个……关某怎忍下手,愿求张萍将军代劳。”
“也罢。三求元帅,仿王子仪之例,将我马匹兵刃送到西华关,以示尽忠之意。”
玉罄不由叹道:“关某件件应下。唉!我只道你等女将可怜,其实关某才是可怜之人也!”
邓秀夫又道:“秀夫尚有一求。”
“讲。”
“临刑之前,若得求元帅一刻春霄,予愿足矣。”言至于此,那邓秀夫玉面越发红了。
若是别个,关玉罄便痛快应了。虽然关玉罄此时性情已变,然毕竟是须眉男子,遇着那年轻美貌女俘,哪有不动心思之理,而且关玉罄也非正人君子,强暴女俘之事也未尝少做,何况是自动投怀送抱呢?只是这关玉罄正是由心中爱惜邓秀夫,将她看作冰清玉洁的圣女,这才不愿因自己而坏了她名节。故尔玉罄再三不允。
邓秀夫知他所想,也不再求。
当下,关玉罄派人请来张萍,又叫她把手下女兵调来,便在后院中行刑。
邓秀夫道:“元帅,秀夫自愿求死,可否免绑?”
“可!”玉罄于是亲自替她开了镣铐。
秀夫又求了一桶清水,自己当着玉罄面前羞羞答答,将衣服脱得干净,现出那娇小玉体来,自己面墙角而跪,请玉罄亲自以水泼之,以示秀夫洁身自好之意。
那张萍领了令,抽剑在手,行至秀夫身边,看着那秀夫细长脖颈,心中暗道:“但不知张萍死时,可得如此?”乃挥剑一斩,将一颗美人头颅切落墙边,身子向前扑倒于地,鲜血迸溅。
关玉罄待血流得尽了,亲自替她把尸身洗净收殓了,停在寨中,一边派人送首级去平岭山口,一面派人送兵匹兵刃去西华关。
不日,徐有亮遣人将邓秀夫首级送回,命同尸身缝合,以大将之礼厚葬,又给关玉罄张萍记了功劳,再命关玉罄驻守枝子岭,调张萍赴平岭山口助战不提。
不知此后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帝国下部165,166
第一百六十五回——冯庆全线退守,有亮两路出兵
上回说道,关玉罄重占枝子岭,迫退黄石之兵,徐有亮甚喜,又调张萍出南阳关到平岭山口助战。
那边冯庆得了消息,忙与陶秀英商议。秀英道:“此时虽然两路失利,平岭一路又相持不下,然我等大势依然占优,主公可先命各路撤兵,然后派人至青龙关,约花荣进青龙关,到时主公与花荣两来夹攻,徐有亮必败。
冯庆听了,便依其计,一面撤了各路之兵,一面派人去青龙不提。
那边徐有亮也早虑及于此,召手下众谋士商议。
内中有谋士方荣道:“主公勿惧,臣看那花荣不是任人驱策之辈,如今其势力日强,必不愿轻易听从冯庆调遣。依我之见,不如双管齐下,一面派人去青龙与花荣媾和,一面请曹千岁多派密使去青龙关,召集旧部,扰乱青龙,使花荣自顾不遐,青龙可安。”
众人皆以为是,徐有亮乃命遣使者到青龙。
那花荣此时正在平定青龙之乱,见到徐有亮之使,虽然表面上自称冯庆之臣,把来使骂走,然而语间却暗示来使自己不愿出兵之意。
原来花荣初得诸亭之时,政治清明,百姓受益。但自出了四关,所辖地盘迅速膨胀,不得不从义军中提拔下层官兵出任地方官吏,难免良莠不齐。那些人一朝得道,便忘记了当初起义之因,变本加厉,盘剥百姓,甚或超过曹云龙在青龙之时。一时间怨声载道,民怨沸腾,多有思念旧主之心。正当此时,原来曹云龙旧部尚有留在关外者,借机煽动,一时间,暴乱频起,弄得花荣焦头烂额。自己家中不宁,哪里还有余力出兵?
是时,冯庆使者到了青龙,见到花荣,说出出兵之事。花荣一时心生异念,对使者道:“非是花荣不愿出兵,此时青龙各地暴乱不止,花荣无法安心出动。请知岁给我一年时间,待平定内乱,定然出兵。”
使者回至大雄关,冯庆却也无奈,只得暂把心放下,积草屯粮,准备再战。
徐有亮得此消息,心中甚喜,又召众谋士商议道:“冯花两家,一东一西,犹如芒刺在背,各位先生又有何计较?”
仍是方荣道:“东西两家,去其一家,另一家自灭。我看此事宜早不宜迟。”
“愿闻其佯。”
“前月之战,缴获冯庆粮草辎重,可供大军一年之需,然朱雀以南之地,却难维持大军补给,故尔,宜借所得之粮,及早兴兵,或占青龙鱼米之乡,或夺平岭以西之良田,迟则坐吃山空。”
“若依先生,当先攻哪一路?”
“若论强弱,那冯庆势强、花荣势弱,当讨花荣,然冯庆野心久蓄,我等若攻花荣,冯庆必出兵袭我背后,使我落入腹背受敌之境,我若直取冯庆,那花荣却未必肯出兵相救,臣意先攻冯庆。”
“先生所言极是,就请各位先生代为谋划,尽早出兵。”
各位当问,那徐有亮此时,面对两面强敌,不思自保反要主动出击何意,此便是花荣冒险闯青龙之意。只因徐有亮的粮都出于朱雀关外、镇南关以里数百里之地,这里原本也是丰饶之地,奈何无法养活百万之众。先时曹云龙占有青龙关,那里沃野千里,足可养兵,偏偏被那花荣得了去,徐有亮被夹在当中,若不早寻出路,不消两年,便困也困死了,故尔一但有机会,他便不得不主动进攻,以保粮草供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其实为了这次出兵,徐有亮也早就作了准备,只是在等待时机和决定先打哪一边的问题,也不算无准备之仗。
却说方针即定,徐有亮便调集大军,分两路进攻。
北路由史文龙为帅,郑明德夫妇为正副先锋官,以洪伟为总督粮官,出黄石向西,直取白虎关。又派花凤为二路元帅,自南阳关走枝子岭,去取盘山关,以为策应。
另一路徐有亲自挂帅,凤翎、曹云龙为正副先锋,张萍为总督粮官,出平岭山口,向西直取东界关,又派关玉罄为二路元帅,自枝子岭向南直取西华关以为策应。
那徐有亮虽然两路出兵,重点却在南边的东界关,只因徐有亮并无信心必定全胜,所以只要得下东界关,便可取得平岭以西大片平原,若得如此,便夺了冯庆的粮草基地为已有,大雄关倒可日后再取,而冯庆虽然也看重东界关内之地,但东界关内乃是串珠形地势,其间几处狭窄地域,可以节节抗击,而白虎关距大雄关近在咫尺,若被攻破,则大雄危在旦夕,所以防御的重点却放在白虎关方向,这便是各人存着各人的心思。
那徐有亮大军方动,冯庆已然知道,他命何陆明坚守盘山关,以便使史文龙不敢放心攻打白虎关,一面命史云青、王大道在白虎关和虎头山设下两道防线,确保大雄关安全。
这边史文龙也将计就计,命洪伟守住黄石,自己率所部人马越过盘山关口,直取白虎关。
那何陆明见史文龙不顾侧后之危,急忙出兵袭扰,背后花凤又命部下狂攻盘山关,双方在这里乱战数月,各有死伤,花凤也取不下盘山,何陆明也难叫史文龙分兵,史文龙也打不下白虎关。
那边徐有亮在东界关倒是初战告捷。
原来自关玉罄三夺枝子岭之后,冯庆见不能胜,大军在外徒耗粮草,故尔将西戎三郡主调回两个,留金铃驻守东界关。
这平岭以西,原来只是一片平原,并无关卡,三家合攻业城之时,徐有亮把平岭以西让与王禀正,后来分封诸王,便归了冯庆。那冯庆早知要同徐有亮有一场大战,故尔听从陶秀英之计,北起西华关,南至定南关以西的南岭大山,建了一道壁垒,与平岭之间,南面最宽之处相去五十里,北边最窄之处仅五里,中间形成一条由北到南的梨形通道,在正对平岭山口的地方,建了一个关城名为东界关。东界关以西,每隔五十里建一道壁垒和一个关城,分别是东界中关和东界内关,又将距大雄关百里的邵阴县升为邵阴州,作为屯兵之处,以保大雄。在东界内关到邵阴州之间,共是五百里路途,还有诸多州县,都驻了军队,又练了民团。与白虎关相比,这边的防守力量似乎要强许多,其实不然,只因白虎关是山地,地势险要,可抵百万雄兵,而岭西却是山间盆地,中间最窄处也以十里计,那东界关虽然计划要建三道壁垒,东界中关和东界内关的壁垒因着资财与人力不足,只建成了两座关城,壁垒却只建起一丈高下,又兵力分散,除了东界关壁垒,其实不堪一击。
欲图东界关,先打西华关,这是徐有亮定下的计策,因此关玉罄先在西华关北打响。
一开战,关玉罄便将全部焰火弹尽数丢在西华关里,把关中军民炸死无数,焰火弹又将民房引燃,四处火起,连成一片,直烧得儿郎叫苦,百姓哀号。
关玉罄站在高处,喝一声“攻城!”部下兵丁奋勇争先,一齐望城上杀来,那王柯并王银屏站在城上,指挥兵丁顽强守关,直杀了四天四夜,关玉罄攻势暂缓,忽然东界关派人自山间小路前来求助。
原来趁西华关大战之时,徐亮已率曹云龙张萍猛攻东界关。
那东界关壁垒长有七十余里,金铃在关里只有十万余人,每里不过千数人,而徐有亮率四十余万人马,又能主动集中兵力,因此攻守相差不知多少倍,虽然金铃竭力防守,仍然芨芨可危。金铃一面派人向西去搬兵相救,一面向西华关求援。
那王柯这里受着关玉罄压力,本不欲出兵,王银萍道:“西华关如今已非要害,东界关关乎大雄安危,兄长不必执着,依小妹之意,不如兄长暂且守在西华关,给小妹一支将令,率一哨人马出关,袭扰徐有亮侧背,使其不敢全力攻打东界关,待大雄援军到时,其危自解。”
王柯见关玉罄攻城虽然甚急,然其兵力不足,一时半刻尚不足以破关,故依其妹之言,自守城池,给王银屏五千人马,秘密出关,趁夜行军,到了离东界关二十里之处埋伏。
过了一日,看天色又晚,王银屏点起一千之众,望东界关而来。
行不过十里,见徐有亮兵将连夜攻城,灯球火把照如白昼一般,王银屏一见,把手中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抖,喝一声:“冲!”一马当先冲将过去。
不知这一冲,解得东界关之困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六回——徐有亮攻打东界关,凤翎女三战王银屏
却说徐家兵将正在连夜攻城,哪里知道侧背被人袭击,被王银屏一冲,顿时大乱,黑暗之中又不知对方有多少人马,被王银屏趁乱之中,连挑一员副将,三员牙将,然后往东边黑夜中冲出战场,再向北返回。
这里徐家兵将一阵大乱,分不清敌我,自相残杀,金铃又趁机出关,狂杀一阵,待徐有亮弄清敌情,天已放亮,检点人马,死伤数千之众。
徐有亮大怒,再命重整旗鼓,继续攻城。关中金铃得此小胜,士气高涨,守城越固。
至夜,王银屏换个地方,又来袭扰,虽然徐家军已有准备,到底摸不清敌情,被其所乘,又损了近千人马。
双方在关下斗了有十余日,王银屏一支军便斩获近万。
王银屏一连数夜偷袭,连连得手,得意洋洋,不免大意起来。
这一晚,王银屏又在关下偷袭,杀伤百余人,然后向北返回,行至中途,忽听一声炮响,迎面闪出一哨人马,约有两千余人,当先一员女将,将手一指:“呔!王银屏哪里去?俺寻你多时了!”
王银屏看时,见那女将面如覆粉,美貌如花,身着短衣筒裙,手擎双刀,跨下矮种马,得胜钩上挂着竹制小弩。王银屏认得,正是徐有亮的王妃凤翎。
原来徐有亮自遭暗袭之后,断定此支军队应当来自西华关,而且多半是王银屏所率。
凤翎本就同王银屏暗中较着力量,此番又是负责监视西华关动静,不想被王银屏钻了空子,脸上无光,恨得咬牙切齿,一定将那王银屏擒获,以报上次受伤之仇。
凤翎用于东界关向北的路上往来搜索,寻找王银屏,不过王银屏十分细心,白天藏身之处全在平岭山里,每天更换营地,晚上出来也不走道路,只在漫野中行去,故尔凤翎找了许久,不见王银屏踪影。
这次王银屏出来,凤翎并不知道她所走道路,只是误打误撞,刚好发现了王银屏出兵在野地中留下的痕迹,于是在来路上埋伏,一面又派人去给徐有亮送信。
王银屏被凤翎拦住,知道不好,若是徐有亮兵到,自己断难幸免,不如趁早打发了凤翎,硬冲过去便了。
想至此,王银屏也不去理睬凤翎,喊一声:“冲过去!”一马当先奔凤翎冲来。
两马交错,各换一招儿,王银屏也不恋战,趁机向北便走。
凤翎一见大怒,随后赶来。
两个跑出不远,王银屏便被赶上,原来王银屏已经杀了一夜,人困马乏,那战马再跑不动了。
王银屏不得已,只好回身迎战,时间不长,曹云龙自后赶到,使人将王银屏的人马围在当中。
那曹云龙对王银屏情有独衷,看见王银屏蜂腰美臀,袅娜身材,顿觉百爪挠心,急忙高叫:“王妃娘娘,务必把那王银屏活擒。”
王银屏一听,心中绝望,不如利用凤翎,替自己讨个机会,于是便把枪架住双刀道:“凤家王妃,你趁人之危,以多打少,不算英雄。”
凤翎听了冷笑道:“王将军,你要怎样才算英雄?”
“我的马累了,待我换匹马来,你我阵前比式,不许他人助阵,也不拘多少回合,只要拚一个你死我活。我若死了,便不必说,我受赢了,你手下兵将放我回西华关,你看如何?”
凤翎大笑道:“痛快痛快,就依将军,快快去换了马来。
曹云龙听了暗暗叫苦,只因这两个女将的武艺只在伯仲之间,若自己上去帮忙,还有五成把握,否则,断无活擒王银屏之理,但凤翎已经答应了,曹云龙也无可奈何,只得在后面观敌料阵。
那王银屏换了一匹马,凤翎也换了一匹马道:“你换的马不是你的,怕是与你不能配合,我也换一匹马,你我公平相争。”
“正是,凤王妃乃是千岁,理当先进招。”
“也罢,承让了。”
凤翎换了马来,驰入阵中,略丢个势子,引出王银屏招来,两个在阵前又是一场好杀。
论及两女的武艺,还是凤翎略高一筹,上一次是王银屏先出手,两个各自中伤。此一番就不同了,王银屏杀了半夜,耗了些体力,原本相差一分的武艺,便愈落下风了。
两个杀了百余合,王银屏暗想:我不如再使绝招赢她。于是把马头一摆道:“你可敢来追我么?”
凤翎笑道:“你又想使回马枪,我岂怕你?只是有来无往非礼也,你须防我毒弩。”说着,把刀挂住鞍上,摘下竹弩在手,随后便追。
王银屏听了暗想:“只知道她会使回身弩,难道追人之时,还要使弩么,我须小心提防。”
两个人在圈中绕阵而行,王银屏的马只刨蹄,不见快,看看凤翎赶上,那王银屏猛将身一闪,回身一枪。凤翎早有防备,把马头一拍,那马忽然失了前蹄,跪在地上。
凤翎仿佛失足一般,人向前栽下马去,王银屏的枪堪堪自头顶掠过。
王银屏心下一愣,把马一圈,要在凤翎身上补上一枪,及至回马看时,凤翎虽在马下,却不曾跌倒,两脚稳稳站在地上,喊一声“看弩”,手中小弩“绑”的一声,便把一支有毒的竹箭射将出来。
王银屏一惊,把身一扭,那箭贴着颈项掠过,只差毫厘不曾伤着。
躲过此弩,王银屏见对方在步下,自己却有马,已占尽优势,便把枪一抖,要取凤翎性命。
凤翎不慌不忙,依然喝一声:“看弩!”,“嗖”的又是一箭。
王银屏又闪过一箭,暗道:“这贱人竟能发连环弩?”
才一想时,凤翎卧下的战马已然站起,凤翎向后一退,伸手去抓马鞍。
王银屏哪肯让她如愿,纵马又刺,凤翎再把弩一扬道:“看弩!”王银屏急闪时,却不见弦响,知道上当,心中大怒,抖枪再刺。
此时凤翎已将左脚踩住马镫,身在半空,见王银屏枪来,不敢上马,把另一脚一蹬马身,人向外横蹿,口中只叫“看弩!”
王银屏岂肯再让她逃脱,原式不变,使枪去刺她的肚子,冷不防见凤翎的弩中闪过一道黑气,扑面而来,知道不好,急忙一闪,只觉颈侧一疼,被那黑影划了一下。
原来凤翎的弩技甚好,不过全在冷不防,以前也曾用过,久之传扬开来,人人尽知,便不灵光了。凤翎早知如此,便偷偷练就了连环弩法,可以连发两箭,又在弩机前面打一小孔,压入一只两寸长小箭,使绷簧发射。
凤翎虽然换马,那马却是驯过的,故意在关键时候马失前蹄,诱敌上当,不想头两箭都被王银屏躲过,第三支箭在小孔中,不敢轻发,先骗了王银屏一回,第四次方才冒险射出,这次终于得手。
那南岭女子的箭都是淬毒的,而且毒性甚烈,见血封喉。
王银屏方才中箭,便觉眼前金灯乱闪,呼吸困难,坐不稳雕鞍,扑通张下马来,在地上乱翻乱滚,痛苦非常。
曹云龙看见,高声叫道:“凤王妃救人。”一马当先赶来。
凤翎苦笑道:“我那第三支箭是保命之物,非到要紧时不用,却无解药。”
王银屏卧于地上,蜷缩一团,喉中“嗝嗝”乱响,双手扯开自己的领口,把两条长腿在地上乱蹬,听了凤翎之言,把杏眼微睁,看着凤翎,其意乃是求个速死。
凤翎看她垂死之态,痛苦不堪,心中不忍,自马上摘下刀来,走过去一抓住王银色屏头上青丝,一手使刀望那王银屏项上一抹,便把一颗人头抹将下来。
可怜王银屏妖娆美女,屡立战功,一时化作冰冷艳尸。
凤翎知那王银屏尸首落在自家兵丁手中,定然十分不堪,先领本部人马往东界关去了。
曹云龙心中暗叫可惜,却也无法可想,只得把王银屏的无头尸体命兵丁剥了衣裳,自己拎着她一只玉足把两腿间的风光看了一回,亵弄了一回,再叫使旗竿穿了她牝户挑着往东界关前示众,又叫人挑了她首级去西华关前示众。
关上军卒见了王银屏裸尸,士气低落,徐有亮大喜,急忙命部下加紧攻城。
金铃此时心急如焚,连连派人求救,一边死死守城。
不知东界关可能守住?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67,168
第一百六十七回——三郡主受命迎强敌,铁甲马大败南岭兵
再说冯庆,听到东界关被攻,急忙派了银铃、玉铃两个郡主,率二十五万大军驰援东界关。一面又派人去青龙关,命花荣出兵,自背后袭击南岭。
两个郡主得了将命,当下率大军望东来救东界关,离东界内关尚有七十里,迎头遇上败下来的金铃。
原来自凤翎使毒药箭杀了王银屏,西华关王柯虽然震怒,但背后关玉罄攻关甚紧,却不敢出关报仇,反到是徐有亮可以集中全部兵力攻城。
虽然金铃准备的守城器械不在少数,但难于迅速集中,又被徐有亮架起数十门铁浮屠,往墙上猛轰,终究被他轰塌了十数丈宽一段,挥兵一冲,冲过城墙。
金铃急忙来堵缺口,终究难抵数员大将围攻,只得弃了头道关,向西撤走。
徐有亮留一支军围杀敌卒,率大队人马穷追不舍,金铃方才进了东界中关的门,徐有亮的追兵已经追了个马头碰马尾,赶不及关城落锁,只得向西又跑,跑到东界内关,所带兵马所剩无几。
才过一日,徐有亮兵到城下,再次猛攻,金铃虽然竭尽全力,但壁垒过矮,终于没有守到援兵到达。
银铃、玉铃把金铃接入帐中,问及战事,银铃道:“姐姐莫怕,你我姐妹三人到齐,定叫那徐有亮大败亏输!”
是晚,报说徐有亮二十里外下寨,派人来下战书,约定明早辰时,各率万人,十里外会兵。
金铃唤进来使,把战书来看过了,在书后批道:“照约交兵”,付与使者带回。
次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兵,辰时方到,已然各自列队。
金铃往对面看时,只见一万兵卒排成方块,两边弓箭手压住阵脚,正中门旗下,一字并肩王徐有亮稳坐雕鞍,身后旗下分列无数战将,其中两员大将,正是曹云龙与张萍。原来徐有亮自得下东界关,怕王柯偷袭背后,派了凤翎守关,并将被炮轰塌的壁垒重新修好。
金铃看够多时,提马上前施礼道:“徐千岁真信人也。”
徐有亮望对面一看,也是一万人马,方块排开,前方旗脚下三员女将,人高马大,金发碧睛,虽然不似中原女子柔美,却也十二分人材。
徐有亮见问,也把马一提,近前来道:“东界关前败军之将,怎敢当我大军?”
金铃笑道:“彼时寡众悬殊,被你所乘,如今我援兵已到,千岁金枝玉叶,当不得刀兵,还是早早退兵去罢,免得伤了性命。”
有亮道:“郡主休说大话,我帐前众将,个个儿英雄豪杰,难道怕你三个女子?只管放马过来。”
金铃道:“此时话多徒然无益,不如兵刃之上见个高下。”
“正是,郡主请派将。”
“也休派将,此等场面,叫属下上阵也是徒伤性命,你也是三个,我姐妹也是三个,不如来个一对一,捉对儿厮杀,各安其命,你看如何?”
金铃此言,摆明了便是叫徐有亮好看,原来西戎三郡主都是一等一的大将,而徐有亮虽然也位列大将,武艺其实平平,这等比法,徐有亮只怕是败多胜少。
然徐有亮又怎肯公然示弱,便把手中枪一摆,道:“就依郡主。如此,本王便挑长郡主一试。”
后面曹云龙飞马出来道:“俺挑三郡主。”原来玉铃年纪最小,曹云龙便生不善之心。
张萍自然接住了银铃,双方观阵的擂起战鼓,这六个人在阵前一场好杀。
论武艺,徐有亮三个与三位郡主相差不多,曹云龙与张萍还略强些,但三位郡主的胯下乃是西梁的汗血宝马,那马比中原战马高一着两尺有余,居高临下,徐有亮三个便吃着些亏。
战了有一个时辰,那金铃仗着马高,把徐有亮打得手忙脚乱,一个失神,被金铃一刀削去盔缨,吓得徐有亮把马一夹,败回本阵,曹云龙和张萍一见,也弃了对手,往下便败。
金铃把弯刀一坐,忙叫“快追!”
众兵将一阵掩杀,直追出五十里,第二日徐有亮又败进东界内关城中,金铃等人驻兵关内,准备攻打壁垒。
第三日过东界内关,却不见徐有亮人马,知道退到东界中关去了,拔寨又追,追至东界中关,忽然见对面墙头数十门大炮一字排开,金铃知道厉害,忙命退兵十里安营。
再一日,徐有亮又来挑战,此番徐有亮军中又多了凤翎。
原来有亮退到东界中关,正遇上押粮的黄冕,急忙命黄冕连夜返回东界关,换凤翎前来助阵。
这番多了凤翎,形势大不一样。凤翎接住金铃,张萍接接住银铃,曹云龙接住玉铃厮杀,堪堪打个平手。
战过二百合,凤翎忽然使起竹弩,迎面一箭射向金铃。
金铃急忙使刀格开,却吓了一跳,原来她早听说凤翎弩法高妙,又使的是淬毒之箭,加上亲眼看到王银屏那挑在旗竿上的无头裸尸,心中恐惧,不敢再战,回马便走。
另外两个郡主见状,也急忙败阵下来,却害了玉铃,原来她与曹云龙正战个不相上下,金铃败,玉铃分神之际,被曹云龙一叉兜头扫来。
玉铃见不及格挡,口叫“不好!”使个金钢铁板桥的功夫,将身子仰在马鞍之上,却被曹云龙使叉杆在她胸上扫了一下,乳痛欲裂,惨叫一声,败下阵来。
有亮一见大喜,急忙传令叫追,这一追,直追出百里之外,到了关西第一处峡口龙凤岭。
这里两边大山相距十五里,三位郡主大军当道扎营,把去路牢牢挡住。
有亮这里一面派人去调铁浮屠,一面观察对面大营形势,准备强攻。
再说三位郡主,一败百里,至此方住。
那玉铃解衣看时,叉杆自下而上扫到一只左乳,瘀青一片,乳头儿肿得红果儿一般,急忙叫郎中看了,使药拔瘀,恨玉铃得银牙咬碎,口中只骂曹云龙下流。
过一日,徐有亮将铁浮屠调到,命人拉到南边山坡,望冯军营中乱轰,又命人架起石炮,将大大小小碎石丢在冯军寨里,砸得儿郎骂爹喊娘。
三位郡主在中军帐中商议,如何方能打退敌兵。
正当此时,报说西戎王将大太子练的铁甲马派至前敌,交金铃立功。
三位郡主一听大喜,都道,此番定可叫那徐有亮阵前授首。
听过《说岳全传》和《水浒》的都知道这铁甲连环马的故事。
铁甲连环马是给马穿上铁甲,若干匹马用铁链连在一起,上面骑乘一人,远则箭射,近则矛刺,十分凶猛。
而连环马最怕的便是钩镰枪拐子队,这些人一手执铁拐,一手使钩镰枪。
连环马冲锋之时,拐子队不退反进,待马到跟前,使地蹚的功夫,舍身倒在地上,向马前滚去,先使铁拐挂住骑士的长矛,再用钩镰枪钩住马脚一拉,便将马蹄割断。马蹄一断,即便卧倒,同时也把相连的其他战马拖倒,连环马便破了。
那三郡主难道不知此故,还要拾人牙惠么?不然,这铁甲马源于连环马,却不一样,是使大木围成四个横向相连的长方框,四角有轮,前面立着厚木板,上包铁皮成甲,还钉有无数狼牙铁钉,甲板下还有无数利刃向下安装,若遇上有人卧于车下,定被利刃开膛破腹,甲板后每个木框中有一匹战马,上方又有小棚,遮挡自天上下落的流矢。
车上每个纵梁上站一人,以强弓远射,后横档上坐一驭手,自前面看时,便是一架带甲的战车,却比那铁甲连环马灵活,又不露马脚,便是拐子队也无可奈何。
三位郡主见了这百驾铁甲马,心中大喜,商议着如何引徐有亮上当。
这一日,徐有亮手下正在那里骂战,听得对面营中号炮连天,一支人马冲出营外,领头的是三郡主玉铃。
玉铃把手中宽刃长剑向那些骂阵的兵丁一指,喝道:“速去报与你家千岁,就说让他明日辰时帅全军前方十里处送死!”
兵卒听了,慌忙飞跑回营。
有亮听了,心中思忖,这三个郡主出此大话,定有阴谋,暗中吩咐众将多加小心。
次日,有亮帅了全军出兵,到了战场之时,见金铃等人已列好阵式。
有亮急忙摆阵,然后提马向前道:“三位郡主,你等又有何诡计,趁早使出,免得阵前殒命,便来不及了。”
金铃哈哈大笑道:“徐有亮,多说无益,你我依旧一对一,就来一场决战,如何?”
有亮道:“怕者不来,郡主划下道儿来,本王接着便是。”
两家话语不合,又是三对三打在一处,才打了几合,金铃又叫:“各位将军,各寻对手。”
听得此令,金铃阵中冲出十几员偏将、副将之流,阵前讨战,有亮这边也有十几人飞马而出,这一场杀得好不热闹。
战够多时,凤翎又要取弩,被那金铃瞥见,拨马便跑,口中喊道:“这贱人又要使毒药弩,不想死的快走。”
众将闻听,一齐往自己阵中便败,凤翎等一看,哪里肯放过,在后便追。
有亮早已心中不安,看见如此,害怕有失,忙叫鸣金收兵。
锣声方起,对面阵中梆声响亮,人马忽然向两边一分,亮出中间百丈宽正面来。
见那里一个横排,停着百架铁甲战车,铁上遍布铁钉,一声令下,便轰然齐出,向自己阵中冲来。有亮等人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那徐有亮有命无命,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