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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医者风流(全)-24

  


第58章 对不起,怀了你的孩子!
“那你和他先聊着,我没什么事情就回家去了。”
刘倩感觉气氛不对就抢先一步提出了告辞。
杨毅抬起头,微笑着说道:“那你就先回去吧!”
刘倩哎了一声朝陆仙芸笑笑,便推开房门走了。
陆仙芸这才走到杨毅跟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吧,你和这个刘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发现她最近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听说你就是因为她才和别人打架收的伤,我一直想问问详细情况,今天就一并谈谈吧。”
“呵呵,老婆,你吃醋了?”
“我和你说正经的,回答我再说,别岔开话题。”
“你们女人总爱疑神疑鬼的,小倩她是我在普外科的一个同事老公的妹妹,来医院也是和你一样假扮我的女友才通过我老爸老妈的认可进来地。那天我和丹儿在红梦天喝酒碰见她纯属意外,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熟人被人欺负吧,所以就和那些人发生了争斗……”
“是英雄救美吧?”
杨毅的话一下被她打断,心里有点发虚,连忙解释道:“不、不是,真的是意外,我和小倩没什么的。”
“哟、哟,小倩?叫的多好听啊,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叫我小芸吧?”
“这不一样,你听我说,小倩我最多只是当做妹妹来看的。你和她不一样,你明白么?在我心里的地位不一样!”
“哼,这么说这个刘倩在你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喽?”
“我怎么和你说不清楚呢,你别闹了好不好,我和她真的扯不到一块去。”
“我胡闹?我看是你要胡搞才对吧?”
“你、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呢?你的胸襟和肚量都那里去了?”
“怎么了?恼火了?给我说中心事了?”
“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呢?”
“要说清楚也很简单,我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说实话就行。”
“什么问题?你说吧,我肯定老老实实的回答!”
“好,你能说实话最好,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
“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不要打岔,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你听我说,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嘛!”
“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杨毅,我真的很失望,也很伤心!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了!”
说着陆仙芸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外冲去,只留下杨毅“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的呼喊声!
“今天我们先温习一下昨天下午的内容,异常分娩妇女的护理,产力异常、产道异常、胎位异常三者的区别和概述。陆仙芸?”
“陆仙芸,你今天怎么有点心不在焉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刚才只是我一时走神,老师您继续讲,我一定会注意的。”
“那就好,千万不能让私人情绪影响到你们的听讲,要知道这些可都关系着将来你们工作的正常进行。如果现在不注意掌握这些知识,将来很可能在护理病人的时候出现差错的,事关病人的安危,千万大意不得!”
“嗯,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下面我具体讲一下这三者的详细情况,首先是子宫收缩力对胎儿影响和子宫收缩过程中发生急产对胎儿影响及处理。接着会让你们了解一骨产道异常对分娩影响与诊断以及软产道异常的处理……”
陆仙芸尽量使自己摆脱感情上的阴影,努力把自己的精神全都集中在田薇薇的讲解之中,可是仍不能完全如自己所愿。
偷眼看看正在做笔记的刘倩,陆仙芸瞬间感觉到自己活的实在好累!
中午的时候,陆仙芸没有再去住院部看那个让自己失望的男人,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在下班后回自己的出租屋午休。
躺在自己的床上,细细咀嚼着和杨毅交往的点点滴滴,陆仙芸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做究竟使对还是错?
和陆仙芸一样,此刻,在武安市郊纪雪秀的出租屋内,杨志麟也在考虑一个相同的问题:现在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男人偷情,目的为性,女人偷情性情交融。偷情对于男人来说,偷的就是偷的,偷到以后便不觉得那么珍惜了。
而女人则往往错位,她们往往希望拥有偷的东西,所以很多男人在偷情之后,都要面临情人纠缠不清的苦恼。
本来还感觉自己过的神仙一般生活的杨志麟,让纪雪秀的一句话给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本来这个时候,杨志麟是不想来这里的,现在公事私事都让他忙的不可开交,可是纪雪秀的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使他不得不来。
因为纪雪秀说的这句话是:我有了你的孩子,要还是不要你那个主意?
老实说,在此之前的无数次幽会,杨志麟都尽量避免让纪雪秀怀孕。
因为他知道怀孕确确实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消说可能会引起他们二人感情上的一些变化,就是打胎也是对纪雪秀身体上的一种严重摧残。
因此,每次在他和纪雪秀做爱的时候,他都会采取一些避孕措施,比如戴安全套,或者在非安全期的时候选择体外射精,这样一直走过来,居然也平安无事。
没想到的是,尽管千小心、万留意,最后却还是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真是让人沮丧至极。
虽然电话中纪雪秀已经说了她自己能处理,但杨志麟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管怎么说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果真的把人家女人弄大了肚子而又漠不关心,这实在是说不过去的一件事情。
杨志麟一边在办公室内来回地徘徊,一边想着事情的对策。
此刻,杨志麟的思想是复杂的,他一会儿在想纪雪秀是不是没有怀孕,只是为了试探他,才故意说自己怀孕了?
一会儿又在想,即便纪雪秀真的怀孕了,这孩子会不会肯定是他的种,如果是别人的种,他可不能傻乎乎地去承担什么责任。
不过,杨志麟转念一想,似乎这又不大可能,因为李国安被抓半年多了,他也没听说纪雪秀跟别人有染过啊。
而且纪雪秀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杨志麟想如果纪雪秀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把这个孩子做掉,否则真是后患无穷。
杨志麟这些天来原本不错的心情,因为纪雪秀怀孕的这件事被搞得一团糟,他抽掉了整整半盒烟,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后来他掐灭了烟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见上纪雪秀一面!
至于纪雪秀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怀孕了究竟该怎么处理,只有等到见面之后,才能真正见分晓。
偷情者不得动真情,这是无论性别皆应遵守的出轨真理。
偷吃者不但得记得擦嘴,还要擦到“不着痕迹”;既然打算“向外发展”就得确定你的最终目的是“只求一爽,而非步入礼堂。”
所以绝对不要和对方睡出任何感情,上了这条出轨之船就不能晕,否则“翻船”后果得自行负责。
出轨的最坏范例就是,你以为自己只是玩玩,最后却变得情不自禁。
劈腿知易行难,许多女人都在高估自己或不了解自己的能耐之前“下海”殊不知并非每个女人都轻易能把感情抽离,只留感官刺激、同时把外遇对象把玩于掌心。
很显然纪雪秀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原本她也没想到自己会陷的如此之深,可是直到发觉自己怀上杨志麟的孩子起,她才晓得自己这辈子也许真的要栓到这个男人身上了。
两人商量了许久,但是仍都还是下不定决心,左右为难在这个时候最为贴切。
要了吧,绝对是个错误;打掉吧,又实在不舍得。
最后,杨志麟撒开了怀中的纪雪秀,一屁股坐了起来,依在墙上脑子里想着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在杨志麟的本意里,他既不想伤害了纪雪秀的感情,又想让纪雪秀心甘情愿地将这个孩子做掉。
尽管杨志麟在面部表情上尽量装出一副沉住气的样子,但纪雪秀已经看出了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于是说道:“你放心吧,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会把他做掉的。”
杨志麟听纪雪秀这样一说,充满希望地抬起了头,半是真诚半是虚伪地说道:“亲爱的,其实我何尝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凭我们现在的这种状况,即便是要了他,又怎么能将他健康的抚养长大呢?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啊……”
说完之后,杨志麟好像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纪雪秀见杨志麟一副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动情地说道:“别的你倒不用担心,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我就给你生下来,我相信我能把他抚养成人。”
纪雪秀半跪在杨志麟的面前,抬起头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杨志麟没想到纪雪秀真的会说出要把孩子生下来,他在感动的同时,对自己刚才的语误也懊悔不已。
是啊,明明自己想要她打胎,还假惺惺地说想要这个孩子干嘛?杨志麟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所以,杨志麟赶紧扭转话题道:“算了,亲爱的,你还是打掉吧,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孩子带大。”
说完之后,杨志麟站起身来:“你找个时间,我陪你去邯郸市医院把孩子做掉,在武安不太方便,我会等你电话的。”
说完之后,杨志麟在纪雪秀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拿起衣物走了。
杨志麟走后,纪雪秀一个人躺在屋里,仔细分析着他的态度。
她好像明白了杨志麟从内心里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但是刚刚的一段对话,却忽然让纪雪秀真的有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想法。
一来自己不大容易怀孕,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打掉了实在可惜;二来杨志麟好歹也算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了他生一个孩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纪雪秀虽然年龄不大,可是总想尝受一下做母亲的感觉,即便做个单亲妈妈她也认了。
当然,还有一点不能称之为原因的原因是,纪雪秀对打胎充满了恐惧感,总觉得那是一件很作孽的事情。
想到这里,纪雪秀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虽然才不过一个多月,从外形上丝毫也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但纪雪秀清楚,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身体里诞生了。
在经历了一番再三的犹豫徘徊再犹豫之后,纪雪秀想把孩子生下来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因为自从怀了孩子之后,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变得踏实多了。
平时她会感觉到孤独和害怕,现在纪雪秀觉得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亲人,这个孩子将会来到这个世上陪伴她。
这是她的亲骨肉,一定会和她相依为命,体贴她,孝顺她,还会亲热地喊她妈妈。
在感情上第三者是个错误,在婚姻上第三者可说得上是失败。如果有人明知故犯,他永远都只是弥漫在痛苦的边缘,不会得到幸福,就算一个笑容也是多么的虚假。
相对情人这个词语来说,如果在一起会妨害到对方的家庭,就不是一个好的情人。
情人,就是彼此喜欢,但永远不越出一定的界——这个界,就是对方的家庭。
如果其中任何一个人为之心痛了,为之计较了,为之和对方闹不开心了;他就应该知道,他们做不成情人了。
当然,那种偷情的感觉是很好的感觉,甚至超过恋爱的感觉。
只是,又有谁能玩得起呢?
纪雪秀和杨志麟之间的感情,也大抵如此。
尽管纪雪秀明知道杨志麟不愿意舍弃家庭,但自从她怀孕后,她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纪雪秀知道杨志麟对这个孩子是介意的,如果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凭杨志麟的为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撒手不管。
退一万步讲,即便杨志麟不能给她什么,她也不着急打胎。
她想用孩子这最后一张王牌,试探一下杨志麟对她的感情究竟能有多深。
如果她发现杨志麟真的是那种畏畏缩缩、负不起责任的男人,那也算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到那时再将孩子做掉也不迟。
而且,没准就因为这个孩子,她真的能有机会与杨志麟生活在一起,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今天下午要给你们讲的是分娩期并发症妇女的护理,这主要可分为以下几种情况。胎膜早破、子宫破裂、产后出血、羊水栓塞,现在我九详细说说这几种状况的概述、病因、病理、临床表现诊断原则与护理措施……”
田薇薇这种填鸭式的解说方式,陆仙芸和刘倩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她们心中对这种方式也的确不满意,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心里只盼着能早日结束这漫长的培训课程。
田薇薇自己当然不会知道这一点,不过她也只有这样的水平了。
虽然是护理专业出身的,但是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自己那时就是这样学习过来的,要她拿出更高的水平实在不太现实。
下午下班之后,陆仙芸照旧没有去看杨毅,她觉得自己应该和杨毅分开一段时间才能冷却凌乱的思绪。
在现实生活中,象她这样爱上不该爱的人的凡夫俗子不知有多少。
明知道对方不过如此,明知道只是一个错误,却情愿陪上自尊,来换取短暂相处片刻温情。
也许大家真的要想想,是选择优雅地转身,给对方一个美丽的背影,还是苦苦痴缠,给自己更多的无奈和心痛呢?
中午的时候杨志麟从纪雪秀的反应上感觉到一丝危险,所以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在思索着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尾。
到了下班的时间,他有些沉不住气了,赶紧给纪雪秀打电话问孩子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当他听纪雪秀说不想做掉孩子,想要生下来的时候,杨志麟慌了手脚,在电话里就心急火燎地对纪雪秀吼道:“生下来?那怎么能行呢!生下来谁养啊?别人又会怎么看你?你简直是开玩笑,别任性了,要不你收拾一下,我们趁着晚上就去邯郸市把孩子做了,错过了最佳时机,打胎都不会很容易的……”
纪雪秀手把着电话,听杨志麟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很平静。
从杨志麟急切的态度里,纪雪秀感觉到了他想要打掉孩子的迫切心情。
但杨志麟越是这样,纪雪秀越是不想把孩子打掉。
她似乎找到了可以牵制杨志麟的感觉,现在主动权真正掌握在了她的手里,纪雪秀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挺好的。
所以,当杨志麟在电话里再次动员她将孩子做掉的时候,纪雪秀想都没想地拒绝了:“我不想做了,我要将他生下来,我一个人能把他养大。”
杨志麟听到纪雪秀在电话中坚决的声音,禁不住慌了手脚,本来让自己的情人怀孕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了;没想到情人居然还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怎么能行呢?
于是,杨志麟在电话里反复地做纪雪秀的工作,说什么要从大局出发,我的身份不允许我们做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等话语。
纪雪秀手把着电话要么不吭声,要么就说:“反正我就是要生下来,孩子在我的肚子里,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杨志麟在电话的那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连声音都变了调:“姑奶奶啊,就算我求你好不好,你这不是瞎胡闹呢么?你生下来,谁养他啊?他跟谁姓啊?我又不能天天陪在你身边,他能得到完整的父爱么?”
“得到得不到父爱那是你的事情,我反正我能给她完整的母爱就是。”
电话里杨志麟越是着急,纪雪秀心里越是得意,不知为什么。
这次他总算逮着了牵制杨志麟的机会,所以她下定决心要将这一机会发挥到极致。
纪雪秀说:“好了,就这样吧,我都说过不用你管了,你着什么急啊?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说完后,她故意决绝地将手机啪的一下挂断了,全然不顾杨志麟仍旧像个痴婆子一样唠叨个不停。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杨志麟愣在了那里,他没有想到纪雪秀居然会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执拗。
杨志麟的心里有些气,当然也有些感动,因为他明白一个女人能下定决心为你生个孩子,起码证明这个女人是爱你的。
放下电话后的杨志麟左思右想还是不行,必须得让纪雪秀把孩子做掉,否则这个孩子真的出世了,他很难摆正自己的关系。
杨志麟是个软心肠的男人,他做不到让纪雪秀含辛茹苦地一个人拉扯孩子,必然会在两个家之间来回周旋。
这对于想要全心全意成就事业的杨志麟来说,无异于是一件劳心费神的事情!
这件事情让杨志麟想一想都觉得头疼,而他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份能力养活两个家庭。
所以,经过慎重的思索之后,杨志麟还是决定再找纪雪秀,不管采取什么措施,无论如何也要动员她把孩子做掉,以绝后患。
晚上七点,纪雪秀刚吃完晚饭想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就见杨志麟满头大汗地赶来了。
一进门杨志麟就说:“你简单收拾一下吧,我都联系好了,今晚就带你去邯郸市把孩子做掉。”
纪雪秀白了他一眼,理都没有理他,继续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说道:“算了,我不想做了。”
“为什么不做?你疯了还是咋的,做事情怎么就一点也不考虑后果呢!”
纪雪秀八风不动的说道:“能有什么后果?我的孩子,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一听这话,杨志麟有些生气:“你这叫什么话!那我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么?我难道就不能有个决定权?”
纪雪秀侧过脸来,故意气杨志麟道:“是不是你的孩子还不一定呢,决定权不在你!”
杨志麟听纪雪秀这样一说,真的就扑到床边,一把将纪雪秀拽起,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纪雪秀说:“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不是我的?不会是李国安那狗东西的野种吧?”
纪雪秀听杨志麟居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之类的话,真是气急了,想都没想挥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她心想你污辱我可以,居然可以污辱我肚子里的孩子。
杨志麟也没有防备,只听“吧唧”一声脆响,这耳光实着着地裹在了他的脸颊上。这是纪雪秀第一次动手打他,打完后,杨志麟懵了,纪雪秀也懵了,两个人都愣在那里,一时间空气仿佛被凝固住了……
此刻,两个人的内心感受是微妙而复杂的。
杨志麟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一句话会引起纪雪秀那么大的反应。
更没有想到曾经对他万般柔媚、百依百顺的纪雪秀,居然会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女人打男人,这在杨志麟的字典里是不合情理的,他活几十岁的人了还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


第59章 生下来还是去打掉?
杨志麟觉得脸颊是火辣辣的烫,掺杂着一丝疼痛,不时地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当纪雪秀意识到自己果真扇了杨志麟一个大嘴巴之后,手还没有完全撤回来就有些后悔。
她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但是,她的这巴掌打得是有理由的。
她纪雪秀如此深的爱着杨志麟,不惜为他怀孕、生孩子,他居然还能够说出那样令人伤心的话来。
说她怀的是李国安的野种,纪雪秀觉得这话不仅污辱了她,连肚子里那纯洁可爱的小生命都污辱了,这是让她万万不能容忍的!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气氛无比尴尬。
纪雪秀透过杨志麟的眼睛,看到了他的惊讶、疑惑、屈辱,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愤怒。
的确,现在杨志麟百思不得其解:即便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能动手打我啊?何况我仅仅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
纪雪秀对视着杨志麟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她不知道该怎样化解这尴尬的气氛,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只有用哭声来倾诉心中所有的委屈。
纪雪秀边哭边说:“亏你说的出口,我这么真心实意地对你,你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非但不领情,还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来。你要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好,我现在就毁掉他。”
说完之后,纪雪秀真就举起了双拳猛烈地砸向了自己的肚子,砸了几下之后觉得还不过瘾,还疯了一样地四处寻觅着可以使用的工具。
终于给她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把锋利的剪刀,真一半假一半地就要照自己的小腹戳去。
杨志麟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赶紧跑过去,顾不得被剪刀划伤的危险,拼命去和纪雪秀进行抢夺。
到底是男人劲大,再加上纪雪秀压根儿也没想真的扎自己,所以几个回合后,那剪刀到底还是落到了杨志麟的手里。
杨志麟一甩手,剪刀飞出老远,落在了纪雪秀够不到的一个角落。
然后他一把将纪雪秀抱住,把她压倒在了那宽大的席梦思床上。
身下,纪雪秀还在大吵大叫:“你不要管我,我和你没有关系,你让我去死吧!”
纪雪秀边挣扎边哭喊着,她挥舞着双臂,态度起来坚决至极!
杨志麟好不容易才将她的胳膊按牢,很是费了一番力气,然后冲着纪雪秀大喊道:“你闹够了没有?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纪雪秀停止了挣扎,抽泣着说道:“可……可这真是你的孩子啊,你也不想想,那姓李的都被抓进去六个多月了,而我才怀孕40几天。呜呜……你不爱我没有关系,但是我不许你侮辱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杨志麟压在纪雪秀的身上,心中充满了羞愧。纪雪秀继续哭诉道:“或许你不相信,呜呜……但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了,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呜呜……你说你不希望我们的感情影响了你的家庭,我就强忍着自己,无论多么想你都不去打扰你;呜呜……为了你,我甚至都宁愿做一个单身妈妈,可你怎么还不知足呢?唔唔……可恨的是,你居然还忍心来伤害我,难道你非要等到我死了之后,才能明白我对你的这份感情有多深么……”
杨志麟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的心中翻江倒海一样难过,他觉得自己羞愧难当,真是对不起纪雪秀对自己的一番深情。
于是干脆一下子用嘴巴堵住了纪雪秀的嘴巴,再也不允许她继续说下去。
本来纪雪秀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却被杨志麟吻住了嘴巴。
她移了几次都没有移开,杨志麟吻得紧紧地,而且满含了深情。
纪雪秀先是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两声,后来渐渐放弃了挣扎,伴随着杨志麟的热吻慢慢地回吻着他。
杨志麟地下头,赫然发现,原来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于是他温柔的把纪雪秀搂入怀中,情不自禁的回望着那充满了挑逗和情欲的美目、那挺秀的鼻管、那微张的性感樱唇。
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正从眼角下面幼细的汗毛上慢慢的滚动着,散发着幽兰似的体香。
杨志麟禁不住心中的冲动,重重的封吻着火热的红唇。
灵巧的小香舌,带着美味的津涎送进他的口内,杨志麟不自觉的迎了上去。两条舌头在紧紧接合着的口腔内激烈的交缠着,倾吐着彼此的欲望。
纪雪秀的一双手臂柔顺的缠上杨志麟的颈背,火热的娇躯同时紧贴上来,向他展开全面的开放。
抱着怀内的情人,一直走到不知睡了多少次的床上,将她平放下后杨志麟压在无比熟悉的胴体上疯狂的吻着。
纪雪秀仰着头,挺起高耸的胸脯任杨志麟肆意的品尝。
扑鼻的体香中人欲醉,杨志麟连找那胸罩扣子的片刻也等不及了,只是忙乱的把那半罩杯的名牌乳罩推高,让那晶莹剔透的美丽乳房“绷”的一下弹跳出来。
一手一个的掌握着东西两边硕大的半球,心里比征服了全世界还要满足。
鼻子深深的埋在那两大团温香软玉中间,贪婪的呼吸着那诱人的乳香,舔吮着那美味的香汗。
纪雪秀的玉手也飞快的扯开了杨志麟衣服的扣子,绕到他后背上紧紧的拥抱着。
胀硬的蓓蕾顶在杨志麟的胸前,就像为他体内的欲念引擎,按下了补燃器的启动按钮。
如雨般冒出的汗水,在杨他们烫红的皮肤上混在一起,困在紧贴着的肉体之间的小小空隙内,不断的加热、不断的蒸腾。
爱慕透过紏缠的舌头高速地交流着,充满了幸福的口涎由杨志麟的口里传到纪雪秀的小嘴内。
加入了她的激情,再回到杨志麟的口腔中。欲念像火山爆发一样,一下子炸毁了他们所有的不快。
“亲爱的,让我来!”
说着纪雪秀一翻身,轻轻的把杨志麟按在床上,爬起来坐他的胸前,俯身下去含着他的小弟弟。
灵巧的小香舌辛勤的上下卷动,由棒棒的尖端沿着胀硬的蘑菇头一直往下拖曳,连最隐密的地方都没有遗漏。
杨志麟抬头看着那搁在胸前的粉白玉臀:由于她需要两腿分开蹲坐,臀缝张得开开的,漂亮的菊花蕾上每一条粉红的肉褶都清晰可见;连那成熟蜜桃上的每一根柔丝,也是纤毫毕露的,嫩红的花瓣沾满了晶莹的雨露,闪闪发亮的映出淫秽的光彩。
杨志麟忍不住扳开了幼嫩的花瓣,张嘴吸住了那挺立的小花核。
纪雪秀娇躯剧震,但小嘴正忙着叫不出来,只能颤抖着长长的咽下了一口气。
从蜜洞中“滋”一声的喷中一股炽热的花蜜,把杨志麟半张脸都淋湿了。
她软软的有气无力地把杨志麟的命根子吐出来,回头皱着眉向他抱怨说:“你再这样弄人家,可不要怪人家没力再服侍你了!”
说着转过身来,蹲起身子把杨志麟一柱擎天的巨棒凑到花阜上。
一只手抓着杨志麟的小弟弟,一只手则掰开了自己的两片花瓣,身体慢慢的蹲下,逐少逐少的把它吞噬。
她小心翼翼地感受着杨志麟的深入,直至已经前无去路了才停了下来,伸手摸摸他们之间那少许的空隙:“亲爱的,这次还是有少许……”
纪雪秀当然知道自己的容量,平时他们交欢时,杨志麟总是先让她习惯了、爽够了,才会狠心的把那少许也轰进去的。
这次纪雪秀却显然打算豁出去了,只见她咬紧牙关,皱起眉头的猛的坐下。
“哎!…痛,好胀!”
他们俩的毛发交缠,终于贴紧了。
龙头顶在扯得紧紧的花芯上,像被无数张小嘴同时噬咬着似的,爽得杨志麟几乎失守。
杨志麟深吸一口气,命根子登时暴胀,把纪雪秀撑得失声大叫起来。
纪雪秀慢慢的喘过气,开始前后的挺着小屁股,她今天似乎特别的敏感,紧凑的肉壁不断的在抖动。
玉臀一下一下的配合着挺高,当杨志麟每次顶在洞底时,她又会突然的收紧肉洞,好像舍不得他离开似的。
“舒服啊!亲爱的,我、我、我好幸福啊!…”
她吐着梦呓似的娇喘,仰着头在杨志麟的身体上驰骋着。
杨志麟伸高手抓紧那双绷得紧紧的美丽乳房,峰顶上的蓓蕾已经硬硬的突起来了,像颗成熟的樱桃似的;悬挂在白玉一样的雪峰上,随着她的舞动在上下的飞跃。
大颗大颗的香汗沿着高耸的山峰倾泻而下,像雨点般涓涓滴滴的打在杨志麟的身上。
“噢!亲爱的,又来了,要死了!老公!”
从喉咙深处涌出满足的呻吟,蜜道蓦地猛烈的收搐,火烫的爱液如潮涌出,她又攀到了另一个高峰……
高潮过后,纪雪秀脱力的伏倒在杨志麟身上喘气。
杨志麟轻轻拨开那乱糟糟的秀发,在香汗淋漓的额上轻轻吻着:“亲爱的,辛苦了,余下的让我来吧!”
“嗯!…”
她的神经仍然未从极度高峰上滑下来,有气无力的应着。
杨志麟把她翻过来让她睡好,然后才再一次把自己的小弟弟深深的刺进她的身体内。
纪雪秀在半昏半醒中发出满足的呼啸,再度接受了、包容了杨志麟的全部。
杨志麟温柔的抽动着,怜惜地没有马上野蛮地横冲直撞。
还好经过了刚才的热身运动,她的花阜已经适应了,已可以从容地把杨志麟完全容纳。
在杨志麟的轻怜蜜爱下,她慢慢的回过气,修长的双腿再度缠上到杨志麟背后,还开始挺起纤腰来迎合。
“亲爱的,我、我爱你!”
杨志麟在她耳畔哼着甜言蜜语,缓缓的加快速度,把她轰得猛在喘气,十指都深深的陷在杨志麟的背肌里。
杨志麟慢慢的增强力度,同时悄悄的分开她的双腿挂到肩上。
这不是纪雪秀喜欢的体位,因为她总觉得顶得太深了;但是杨志麟其实却最喜欢听她那一阵阵不胜恩泽的,带些痛楚的叫声。
杨志麟再猛插了十数下,趁着她还在迷迷糊糊间,突然的俯前,把她的身体几乎对折了起来。
她一惊瞪开美目,杨志麟已经重重的轰下去了。
“哎!…痛啊!”
她全身被杨志麟压着,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小弟弟连环的捣在硬硬的花芯上,每一下都带起七级大地震似的颤抖。
她的花阜一直都在收搐,一直抖震着,终于杨志麟一下的重击冲开了花芯,卡在紧合的小嘴上。
纪雪秀美得翻白了眼,一口咬在杨志麟肩头上,花芯里像火山爆发似的溢出火烫的溶岩,把他的小弟弟都快烧溶了。
杨志麟在剧震中释放精关,把千亿个满载着浓浓爱慕的精华注满了美丽的蜜壶。
“亲爱的,我多想就这样一直呆在这里,让时间停止在这个时候不动。”
“我也是!”
杨毅一边回答,一边又印上了她的芳唇……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吻累了,杨志麟从纪雪秀的身上翻下来,躺在旁边轻轻地喘着粗气。
纪雪秀侧转身子,用眼睛望着杨志麟,她的手指像风一样在他的脸颊上拂过。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想着各自不同的心事。
纪雪秀睁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正陷入深思中的男人,揣摩着他的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
他是不是真心愿意和自己去寻找一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呢?他在爱的抉择面前能不能真正做到敢做敢当、拿得起放得下呢?
于是纪雪秀试探着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我们就改天做掉吧,今天恐怕不行了,天色已晚了。我也不想为难你,我知道你担心这个孩子给你带来麻烦,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什么时候去做?”
杨志麟听纪雪秀这样一说,侧过脸来,很认真地问道:“你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么?”
纪雪秀坚定地不住点头:“嗯,医生说我不容易怀孕的,而且我愿意为你生个孩子,哪怕你不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再苦再累我也认了。”
杨志麟听了纪雪秀的话,内心中充满了感动,眼泪不自觉的就从眼角中滑落下来,他将胳膊从纪雪秀的脖后伸过去,然后将纪雪秀的头揽在怀里,一边低头亲吻着纪雪秀,一边说:“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好吗?毕竟这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其实说老实话,我也想和你每天生活在一起,过一种恩爱幸福的生活,可是……”
说到这里,杨志麟停住了。
纪雪秀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忍心伤害了你的妻子和儿子,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即便不伤害他们,但你也会伤害我们母子啊,在感情上说,我们母子和他们母子是平等的啊!”
杨志麟听纪雪秀说完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呈现出一种难以抉择的表情。
的确,现在的杨志麟已经没有了全身而退的可能,他无论怎么选择都会伤害到一方的感情。
这对于万事都追求完美的杨志麟来说,无异于品尝到了自己亲手酿成的恶果。
纪雪秀没有给杨志麟更多思考的机会,她趁热打铁地说道:“以前,我从来没有逼迫你离婚,可如今不同了,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们完全可以重新组建一个家庭。而且现在社会上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大家对此都不是像以前那么敏感了,我们大不了给他们母子一些补偿,我们照样可以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啊,你说对么?”


第60章 敏感的女人多疑的心
杨志麟的心完全被打乱了,他没有想到原本是找纪雪秀打胎的,却闹出了这样的结果。
先是纪雪秀打了自己一记耳光,后是纪雪秀要自残,发展到现在,他居然和纪雪秀谈到重新组建家庭上来了。
而且,更让杨志麟感到不安的是,他分明感觉自己已经动了心。
杨志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或者婚外情原本就该面对这些痛苦的抉择?他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杨志麟离开纪雪秀的家门时,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倒是临走前纪雪秀印在他唇上的那一个热吻,让他感觉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而是他无法逃避又必须面对的活生生的生活现实。
不管怎样,杨志麟现在都得作出一个慎重的选择,他祈祷这个选择对他来说是正确的。
月华初上,喧嚣的城市顿时安静下来。霓虹闪烁,晃花了人们的眼睛。人们在金迷纸醉的欲望中,不断坠落进不见光明的黑暗中去。
纪雪秀与杨志麟争吵后,情绪也低落至极,随后就出门,准备去舞厅里发泄自己心中的委屈。
在以往的她去迪厅里肆意舞步,其实不过是为了愉悦身心在音乐的陪伴下跳舞是,而不是为了发泄感情,今天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纯为宣泄感情而想去放纵一下自己。
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纪雪秀突然间觉得,这座城市里的人们似乎有点歇斯底里。
他们在借着疯狂来发泄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喝酒,跳舞,争吵,打架,在这个时候看来几乎都一样——不同类的人用不同种的方式来放肆自己,让自己感觉自己还活着。
她觉得,自己需要用非常平和的心态来面对这个带着假面具的城市。
于是,纪雪秀没有坐车,她选择了行走,在黑夜里行走,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的繁华。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城市,每到夜里,街上的行人总是络绎不绝。纪雪秀停身在一处黑暗里,看着流光溢彩的灯,和在灯光下放浪形骸的人们。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微笑。因为,她是快乐的,不需要伪装来掩饰什么。
可是现在,在她看来自己却成了天底下最不幸、最痛苦的女人。
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追求的结果?她有点迷惘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
当初第一次踏入迪厅,是李国安在邯郸的时候带她去的,当初纪雪秀还叫他不要去那种地方因为她不喜欢。
但是后来纪雪秀却情不自禁的迷上了在这里尽情的载舞放松,甚至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种休闲方式。
『霹雳火舞厅』是她这次回到武安之后才发现的一个好去处,里面的音响非常不错,放的不仅是一些狂热的劲曲,还有相当多的慢摇曲风。
所以她可以在里面任意卖弄风骚的尽情跳舞,这是唯一能让她经常去的原因。
不仅是她,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这个地方,在她们需要发泄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心烦的时候都会在里面:独自一个人抽烟,或者一个人跳舞。
以前还笑她们来这里跳舞的心态不是一个舞者应有的东西、不够投入,而今这个地方却成为了她自己心里不开心想发泄下的好地方!
纪雪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实在的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如此颓废!都不知道为什么!一踏进这个自己几个月来出没无数次的『霹雳火舞厅』,她突然感觉迪厅里的人都是那么的虚伪!
都在找伴偶!无聊!太无聊了!
她破天荒的要了一瓶洋酒,一口气吞了下去,顿时酒精麻醉了她的大脑。
在接下来的几秒里纪雪秀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兴奋,似乎被火焰灼烤着,有种要发泄、要跳舞的冲动。
不如跳舞,对,自己不如跳舞。既然今天每个人心情都不好地话。发泄吧!
于是她走进了舞池中央,疯狂的舞动起来……
疯狂的迪士高震撼着整个昏暗燥热地空间,和平时一样,她又成了今晚的主角。她在肆意发泄,大笑尖叫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牵强地笑在脸上,揪心地痛却在心里。
疯狂的音乐、迷离的眼神、狂乱的舞步、放肆的尖叫、发泄的甩着头发……
是的,她要把一切都甩掉!她不要痛苦烦恼、她不要心乱如麻,她不要落寞烦。
为什么心情莫名的焦躁不安?
她不要!她不要也不知道跳了多少支曲子,终于有了一点疲惫的感觉,但是纪雪秀没有像以往一样马上离开,而是继续要几瓶啤酒,在旁观的座位上痛饮起来。
在酒吧那振耳的音乐声中,纪雪秀左一杯右一杯,喝得是醉眼迷离。
尤其当邝美云的那首《容易受伤的女人》响起后,纪雪秀的眼泪不听话地夺眶而出。
有心人儿用情深紧紧追缘共度今生此刻不需再离分让梦幻都变真曾经相爱过的人泪眼诉说亳无缘份爱你爱得那样深心碎也更深情人难求爱人总是难留我是容易受伤的女人无情无爱无缘无奈的心能不能过一生谁会珍惜谁又懂得接受这个容易受伤的女人痴痴等到何时有情人火热的心会变冷而我依然那么认真夜深人寂只留我伤心的女人……
纪雪秀随着这音乐唱和着,眼泪与酒水一起被吞进了肚子里,那种苦涩的滋味,只有她自己能够读懂。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双男人的手,然后她看到有一杯啤酒递了过来。
纪雪秀抬起头来,碰到了一道犀利的目光,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眼睛:“怎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吧,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男人边说边为纪雪秀斟满了酒,纪雪秀迟疑了一下,还是与他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男人说道“我猜你肯定是因为感情的事情而不开心?”
纪雪秀看了那人一眼,没有吭声。
男人继续说道:“其实像你这么漂亮,没有必要为感情而烦恼,看开点,这个世界谁还拿爱情当回事儿,现在那东西已经贬值到一文不值了。”
纪雪秀听男人这么一说,忍不住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男人一眼,然后趴在桌子上没有吭声。
男人停顿了一下,似乎不说服纪雪秀心有不甘,继续唠叨道:“我很早以前就不相信爱情了,5年前前妻弃我而去,3年前情人又与我分手和别人好上了,你说我还能相信谁?这人哪,就是贱,你越是介意什么,就越是失去什么……”
纪雪秀终于忍不住了,她抬起头来问道:“那你没问问自己,你由始至终都是一直真心地爱她们的么?”
纪雪秀的反问让男人愣了一下,他故作肯定地回答道:“当然,我一直爱她们的!”
纪雪秀继续问道:“那你再问问自己,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谁?”
男人显得有些慌乱:“不知道,或许是下一个吧!”
纪雪秀苦笑了一下,是的,不用男人回答,她早就看清了天下所有男人的丑陋嘴脸。
纪雪秀在心里发誓:不管怎样,杨志麟一定是自己这辈子的最后一个男人!
然后她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要走。
由于喝多了酒,她的脚步难免踉跄了一下,男人适时地跟了过来,用手扶住纪雪秀的腰:“我送你回去吧?”
纪雪秀感到一丝恶心,嘴里低喝道:“滚开!”
然后,挣脱男人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阵风吹来,纪雪秀站在大街上,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
她拿出电话,拨通了杨志麟的手机,当听筒里杨志麟熟悉的声音传来时,纪雪秀开口冲动的说道“志麟,我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要嫁给你!”
杨志麟似乎没有听清,问道:“你在说什么?”
纪雪秀说:“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说完之后,纪雪秀就将电话挂掉,然后一个人流着眼泪,又哭又笑地向家里走去……
“今天下午我要给你们两个讲说下理论部分的最后几点,首先是产褥感染妇女的护理,主要注意的是产褥感染的病因、病理变化及临床表现、诊断及鉴别诊断、预防与相应的护理措施……”
在田薇薇不厌其烦的说解之下,今天的培训总算又熬了过去,明天以后就主要是现场的实习和摸索了,陆仙芸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今天照例没有再去病房看望那个让自己失望的家伙,陆仙芸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翻来覆去的在出租屋里不能平静下自己的心情,于是她又跑下楼去给黎丹儿打了个电话,现在除了她之外,陆仙芸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让自己放心的把心里话掏出来尽情倾诉。
大约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如愿传来,看到急急赶来的黎丹儿,陆仙芸终于有种找见亲人的感觉。
““丹儿,我、我失恋了!”
“怎么了?慢慢说,和谁?杨毅么?你们不是好好的么?”
“可是他心中现在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谁?不会吧,杨毅那样的人是比较花心的,可我相信那都是逢场作戏的。哪个男人不多情?我和艳霞不也都和他发生过那种关系么,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像他这样的男人是决定不可能只栓在一个女人身上的。不过这都是因生理上的需要而才会发生的,据我和他的接触来看,在感情上绝对是另外一码事。这种男人只要一结婚就再没有那么野了,像这些事情你要看开一些,拴住一个男人只要抓住他的心就足够了;至于他的身体是你独霸不了,也管不住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了解,可是这次完全不是那样子的,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我看的出来,我相信我的直觉!”
“哦,这样子么?是现在的事情还是以前的?”
“就是他这次住院后的事情。”
“是么?我想不出来他现在躺在医院这个样子还能认识什么女人?这不才半个月的时间嘛,难道这么短的时间能让他心里装下另外一个人?或许是你多虑了,我真的无法相信,听我的,现在你可不能疑神疑鬼的,否则将来即使你们在一起生活也必定会出现分裂的状况的!”
“丹儿姐,你听我说,我不是危言耸听,是真的!我也是女人,我看的出来,感觉的到。”
“那你说会是谁呢?”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上次你们在一起,你最清楚不过了,你说他是因为什么才会受的伤?”
“不就是和那些小混混打架,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英雄救美,那个女孩子?”
“对,你知道我说的就是他!什么路见不平的你相信么?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们不清楚么?除非另有隐情,否则他是不会那么冲动的!”
“说的倒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单凭这个你也不能断定他和那个女孩子之间有什么啊!”
“当然不是!你听我说,丹儿姐!”
于是,陆仙云委屈的扑到黎丹儿的怀里,向她诉说了杨毅和刘倩的事情,说到最后已经是几欲泪下:“半个月前,我们的感情已经悄悄发生了变故,而我却全然不知。那天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已经隐约感觉到了那种只有太相爱的人之间才能觉察到的微妙变化。尽管我已经家回来后,清醒的他仍像往常一样对我温柔依旧,但我已经感觉到那颗心已不再温暖我。这个时候我发现经常出现他病房里的那个叫刘倩女孩子,我就留了一份心。以后,每一次去探望他,或者是她去探望他,我都会有一种强烈的妒忌与怨恨。每当看到他们在一起谈笑或者用那种眼神相对而望时,我的心如同撕碎了一般,痛的无法忍受,往往是泪流于心。爱是自私的,我无法忍受我爱的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只想一个人拥有不容任何人分夺,可我却没这个权力。于是,我开始怀疑他在欺骗我,怀疑他的真心,怀疑他又爱上了她,我恨他!恨他总让我心痛,恨她夺走我的爱人!可每当面对他,与他在一起时,他又总是让我深信不疑。
昨天我们之间总算说了个清清楚楚,他根本不否认喜欢她,不敢回答我的问话。那一刻,我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他的心——他想脚踏两只船的想法。
昨天晚上回家后,我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窗外斑斑的灯火,楼下路上渐渐稀少的行人,不由地眼泪又落下来。
昨晚她又去看望他、陪他了,他们在做什么?谈心?还是在谈情说爱?我不敢想,害怕去想,眼泪落进嘴里,好苦,好涩。这里面不知有多少委屈和心痛……”
“好了,好了!小芸,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爱情其实是两个人的事,我不是不帮你,可是这种事情要靠你自己用心去争取才行。”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真正的爱情在心中,而不是在床上。现在是离爱情很远,离暧昧很近的社会。男人的身体和思想都是拴不住的,他们总在追求自己还没拥有的东西!所以说,你这么疑神疑鬼何必呢?只要是男人,就会有一种桀骜不逊的思想,他会对你说『你掠去的是我的肉体,你依照保存我内心的灵魂!』”“丹儿姐的意思是只要拴住他的心就行了,不必去管他在其他一些方面上的『出轨』?”
“话也不能这样说,但是……”
还没等黎丹儿把话说完,陆仙芸马上打断了她:“好了,丹儿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现在不说别的,你就教教我怎么拴住他的心吧!”
“太简单了,将预取之,必先予之。栓是栓不住的,不如给他充分的自由,别以为他就就此自由了,呵呵,他会一直留恋你的宽容和和你在一起的自由的。”
“可是我给他自由,谁又会顾忌我的感受呢?男人啊,越是对他不闻不问,他就越猖狂,到最后恐怕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呵呵,小芸,看来你的理解有误哦,我说的给他自由不单单是你想的一切撒手不管的意思。栓住男人的心本身就有问题,要想『栓住男人的心』必希摆正自己的位置、独立、自强、宽容、大度、有梦想。让他认可你,觉得你适合当老婆,自然而然的他的心就给你了!”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一定要迁就他,这根本不公平嘛!”
“呵呵,这就要看你这个小美人自己喽,现在的情况是你自己非要嫁给他,人家也没有逼你!”
“你、你又来笑话我了。”
“我不是笑话你,说真的,我看不还是不十分了解杨毅这个人的秉性。”
“这话怎么讲?”
“呵呵,他根本就是天生的风流种子啊!试想如果我们幸运,可以遇到有责任心的男人。为什么要栓住他的心呢?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一个男人想方设法的来栓住一个女人的心,那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女人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还用说,自然是难受啦!”
“对了,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反过来我可以说你有多难受,他就有多难受。”
“可是难道我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我不甘心!”
“那你还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要知道你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想放弃杨毅我或许还能出些主意,可是我清楚的很——你是不会放弃他的!”
“丹儿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陆仙芸这句话已经是满带哭腔了,黎丹儿看来心疼的摇摇头,轻声劝道:“小芸,别想那么多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去刻意而求的,只要敞开你的心扉,我想他是会感觉到你的一片苦心。”
陆仙云抬起头,双眼迷离的望着这个自己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嗯,相信姐姐,相信你自己!用你自己的真心来打动他吧,我相信总会有一天他只属于你!”
“丹儿姐,我……”
话到嘴边,却被黎丹儿一把捂住了嘴巴:“别说了,早点休息吧,今晚姐姐陪你在一起睡,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了!”
看着陆仙芸听话的点头称是,黎丹儿心中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武安市安四路三小河村一处半旧的居处内,吴雪芹正在和小姑刘倩在拉着家常:“过两天特护产房就正式营业了,你们的培训也该结束了吧?”
“嗯,听田老师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三天后就能直接上岗了。”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呢?”
“嗯,还好吧。”
刘倩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嫂子的问话,心中却想着其他的事情。
突然吴雪芹问了一句:“小倩,这段时间你天天去看那个杨毅,他的伤好了一些没有?”
“应该、应该差不多好了吧,怎么嫂子你没有去看过他么?”
“我去不是不方便啊,再说了,以前不是不允许我们这些同事去探望他嘛。”
“哦,是这样啊。对了,嫂子,你们的关系很好么?”
“没、没有啊,也就是一般的同事关系罢了。”
“那他怎么会答应您帮我的忙进市人院上班呢?”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那时他刚来上班,想混个好人缘吧,毕竟开始我们是在同一个科室上班的。”
刘倩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却又有一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可他那晚为什么要为我出头呢?还搞得浑身是伤,如果仅凭几面之缘的话,没有可能他会这样啊?”
吴雪芹在一旁接口道:“怕是他真的喜欢上我们家小倩了吧!”
“嫂子你可别乱说,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
刘倩略现慌乱的解释着,心里却掠过了一丝甜蜜。
吴雪芹见状,念头一转,紧跟着问道:“那小倩你有没有向这方面想过呢?或者说你有没有喜欢上他呢?”
“嫂子你这是什么话,像这种花花公子怎么会能和我这样的人扯到一起呢!”
“我不管其他的,我只是想知道小倩你的意思。”
“嫂子你为什么问这些呢?你以前不是说过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不值得我去交往么?”
“此一时彼一时嘛,人家毕竟是市人院院长的儿子,如果你真的能嫁给他,那这辈子你就有依靠了。就凭他能舍命来保护你这一点,我敢肯定他决定是喜欢上你了。”
“嫂子,不和你说了。”
“怎么了,莫非给我猜中你的心事了?”
看着转过头故意不搭理自己的小姑,吴雪芹继续劝说道:“以前我不让你接近他是为你好,现在劝你去接近他也是为你着想。如果一个男人真的肯为你而受伤,你就不该错过,何况他的家世还那么好,该珍惜的你可要珍惜哦,小倩!”
“我知道嫂子的好心了!”
摞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后,刘倩便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吴雪芹一个人疑惑不解的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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